且父皇在外流落的子嗣众多,他都是给笔银钱打发,没想到竟会大张旗鼓迎沉贵妃的女儿进宫。
从小和他长大,颙琰能看得出,鄂尔多到现在都没将他看作过好友。
“那就做。”
砚耳将纸呈上,“这张是公主在饭桌上说的,属下一字不漏都记下了。”
希望颙琰不会那么糊涂,毕竟有他在这里制衡,若他敢将她发配寺庙,或是对她下手。
镜前的女子点点头,“我知道了,那我吃饭怎么办?给我送到屋里么?”
“……送你…礼物…”
“这怎行?这可是抗旨。”
待来到房门后,颙琰将人都打发出去,然后坐在桌前。
水已经漫到了桌子上,顺着桌子流下,胜衣握着壶耳,将茶壶扶正。
巡抚先退下去安排了,巡抚的儿子和女儿正在给众人添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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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现银。”
“自己的烦恼自己承担。”
那么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若非她的脸太能生事,先是太仆寺卿,副院之子,大将军之子,左侍郎…还有谁?父皇和他说的还有些,他想不起来了。
“那就不做。”
“难保颙琰不会跟乾隆一样慢慢厌烦你。”
巡抚的儿子连忙将她拉到身后,“妹妹年纪小,心性甚笨,微臣代妹妹向公主赔不是。”
她转过身,“没事。”说罢便低着头擦腿上的水。
胜衣回过头看他的腰,“行,你身上的伤呢?换药了吗?”
她瞬间就不困了,强压下心中异样,起身跟他一同去了颙琰的房间。
巡抚连忙点点头,“微臣知错了,微臣这几日定不会再让那些人进来扰您龙心。”
“这张是公主和皇上说的,但属下不能靠的太近,只能模糊听到这些。”
公主:
甚至连友都不是,只是顾着臣子本分对他客气。
胜衣正发着呆犯困,只见面前的茶水愈来愈漫,甚至已经漫出。
颙琰吃的也差不多了,他起身要走,经过胜衣身边时拍了拍她,“胜衣,朕有事要对你说。”
鄂尔多摸着她的脸颊,“你吃饭时照常去,吃完待在屋里不要出去。”
…
是不是她级位太低,那些人才敢打她主意?毕竟宫里的公主全是和硕。
他看向一旁的女子,只见她面色淡淡的,看不清喜怒,颇有一副冷艳之色。
胜衣正坐在桌前,鄂尔多进了她的屋子。
“…不可说…不害你…”
皇上:
“这几日不要再让无关的人进来,扰朕心情。”
皇上:
给她在京城修公主府?可和硕胜衣貌似是薄情寡义心思飘忽之人,她轻功好,一声不吭又回月乌怎么办?
她回头看去,“说要送我东西,不说是什么。”
“皇上和你说了什么?”
那给她提提吧,提个固伦?正好沉贵妃失踪了,母后也比较喜欢她。
他一大早吃完饭就去看伤员情况了,还和直隶的几个武官谈论地形,
这个时候父皇对她的感情就消磨殆尽了。
“时局不稳,最好少在外人面前露面,你不去惹事,麻烦自己来找你。”
结果连鄂尔多竟也如此,上朝时频频走神,面容还有些憔悴疲惫,眼下有些红,像是哭过。
屋里的人少了许多,现在只有他们一桌人在吃饭。
没想到竟还有永珹,甚至还有宰相之子,仿佛永无头路一样。
永琰总是来找我,不就是看我有出息,想让我以后给他保驾护航?打什么旧交好友的旗号。
颙琰好像受不了这些官员的奉承,不耐烦的将他们都赶走了。
不过她的脸颇为招人惦记,要如何才能让别人不敢惦记她?她又不愿嫁给鄂尔多。
到底怎么办?她必须要留在京,否则鄂尔多说什么也要跟着她走。
且她在宫内从未主动惹事,反而都是别人惹她。
…
父皇最重视的就是鄂尔多,和硕胜衣将他搞成这样,难怪父皇想将她发配寺庙。
真不愧是沉贵妃的女儿,父皇不喜外面的教门派众,特别是异域之人,却硬是将沉贵妃迎回宫,还连连给她封位。
“…你怎么这么冷淡,好歹我们认识这么久。”
…
“琰儿…不要亏待她,知不知道?”
“你果真…贪财…”
她抬头看去,巡抚的女儿正目不转睛盯着她,且一脸呆傻的模样。
那让她留在宫里?她虽会武,但她只顾享乐贪财,并无二心,父皇母后都知道,她老是拿着钗子去化金条。
鄂尔多方才去找皇上谈论回京的事,但并没有问他说了什么,因为这样或许会让皇上厌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