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乌月抬手,挠了挠下巴,她扭头面向车窗的方向,神色淡然,指尖摸到按钮压下车窗,夜晚的风灌进来,她闻到生命力,是春日里的绿意盎然。傅长逸赶到‘意欢’时,江鸣盛捂着腹部,弯腰在地上找东西。段茂瘸着腿,靠在墙壁上幸灾乐祸,还想戏谑什么,被江鸣盛一个眼刀射过去,段茂到底是有点犯怵,鼻腔里哼出个音调,‘切’了一声。江鸣盛黑色的瞳仁盯着傅长逸从电梯里出来,他的眸子暗沉沉的,傅长逸看到他,并没有很意外,在看看他跟段茂的狼狈状态,更像是意料之中。傅长逸是冲着兰月来,江鸣盛在他进包厢之前脚步一转,拦下即将要跟他擦肩而过的人。“车钥匙丢了,你的车借我。”江鸣盛没多废话,言简意赅。傅长逸抬眼看他,眸色深邃沉稳。“哥。”江鸣盛喊他,“车钥匙借我,我要去找乌月。”段茂擦掉鼻血,听到这个称呼,没忍住,白眼差点翻上天。傅长逸把手里的钥匙摊开。江鸣盛一把拿走,转身就走“谢了。”“呵呵。”傅长逸听到这声冷笑,扭头看段茂。段茂目不斜视,弯腰在走廊垃圾桶后的夹角里捡起一把车钥匙,“那孙子眼瞎,车钥匙不就在这儿。”傅长逸没理他,转身推开包厢门。杨峥在那两人打架的时候就到了,都是兄弟,劝哪个都不好,所幸躲包厢里,看着兰月。“你真要出国?不能不去吗?国外有什么好!”包厢里音乐声太大,杨峥只能靠吼。兰月拿威士忌调酒,喝的很快,“赚钱啊,饱汉不知饿汉饥,我这种阶级,不像你们公子哥,去哪儿都有人点头哈腰,海外公司缺个执行总裁。”“别逗了行不行,你家缺那三瓜两枣了?”杨峥开玩笑的语气问:“你该不会是为情所困,找借口疗伤吧?”兰月一杯酒就朝着他脸泼过去,“我疗你大爷的伤!”杨峥被泼了冷酒,白色衬衣晕染了一大半,透心凉。他拿手帕擦掉脸上的酒,任由酒水在身上
江鸣盛感觉快把牙咬碎了,他恨,也气红了眼睛:“谁说我们分手了!”乌月鼻子越来越酸,“你要不要脸!”“我不要脸,我要你。”就在这时,乌月的手机震起来,江鸣盛不想让她接,乌月手快,先接起来,一把推开他。江鸣盛后退了几步,跟她拉开距离。“哥!”听到这声哥,江鸣盛靠在墙壁,剑眉微蹙。傅长逸靠在座椅里,“刚刚在开会,助理手慢没接到,有什么事?”“兰月在‘意欢’喝多了。”乌月开门见山,“她明天真的要走,很多人来送行。”“你们分手也好,道歉也好,好好道个别不好吗?”傅长逸直接挂了电话。江鸣盛终于琢磨出味来,看乌月握着手机发呆,他上前用力攥住她的手腕。“哥?”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萦绕在乌月周身,她觉得脸热,奈何心里有脾气。“你们和好了?昨天也是,耍我玩?”“乌月!”门外的走廊里,响起段茂的声音。想来段茂是半响没等到她回来,便出来找人。乌月刚要应声,被江鸣盛一把拉住手走出包厢。“乌……”段茂转身看到两人,声音堵在喉间。“找我女朋友干什么?”段茂被他气笑了,“你要不要脸?连她手术都不知道,还女朋友。”这当然也是江鸣盛十分恼火生气的一个原因,他用力咬着牙,压住满腔的疑问,“狗改不了吃屎,跟你有什么关系?”“男小三,撬兄弟墙角,算什么男人!”“彼此彼此,你还不是一样纠缠兄弟女朋友。”“你终于承认你有多无耻了。”“没有你无耻。”乌月听不下去俩小学鸡斗嘴,她烦躁地对江鸣盛说:“段茂说你是娘炮,还说你戴耳钉,还说你长得丑,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江鸣盛本就恼怒,听到这话,压了一天的火找到发泄契机,两个在一瞬之间扭打了起来。乌月一副料到的神情,绕过他们疾步下楼。江鸣盛烦他挑拨离间,乌月走了他不想纠缠,揍一顿就要跑。可段茂记着上次被打的仇,下手没留情,也不让他走。“看到你就火大!”乌月下楼编辑了一条短信给兰月,坐上了回家的网约车。她叫出手机语音助手,问:“几点了?”【现在是二十三点二十八分。】乌月抱出小区的名字,“司机师傅,您开快一点,谢谢。”话音落,她的手机响了。语音报出来电显示名[萧琳]。乌月隐约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她接起来,不等说话,对方便迫切的询问:“是乌月吗?”“我是萧琳,是萧晨的妹妹。之前你跟江鸣盛路过j城,来家里做客。”乌月想起来了,她记起那个被她毁掉的小雪人,一时愣怔。“萧琳你好,我记得你,请问有什么事吗?”“是这样的,江鸣盛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乌月一时没说话。萧琳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也能猜出一二。“是这样的,江鸣盛跟我哥萧晨在包头合作了一个项目,已经在建厂环节了,原定了今天签合同,但江鸣盛昨天非要回一趟北城,萧晨本来不让他回,江鸣盛着急,魂不守舍的,说是要去见你一面,见了就回。说是就去一天,但这都两天了,也没见到人,他是老板,签合同这事没人做得了主,现在合作方答应签约仪式可以推到明天,可这个点了,我们还是联系不上江鸣盛,电话不接,消息不回,这的时候玩消失……”“乌月,如果他跟你在一起的话,你能不能劝劝他,他如果不回内蒙了,包头那几百亿的项目可能说扔就扔了,你劝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