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往下跑了约十多楼有,肖战才推开防火门,迎面就撞见酒店的服务员时,若无其事地往供一般住客使用的电梯走去,终於下到一楼後,领着王一博穿过西餐馆的中央厨房,从酒店隐蔽在暗巷里的後门重见天日。
对他一个玩音乐的业余创作人来说,眼前的环境要不太合乎他胃口,不算宽敞的空间内毫无隔间,地板和四壁是灰扑扑的水泥原se,挂着两三把已足够叫之瞠目结舌的名品吉他和贝斯。
他们不知不觉走到了老城区,都市开发计画後,因为各种问题被遗忘的角落,居民也时常和周遭的环境相同,被抛在不断马不停蹄前进的时代之後,连空气都充斥着老旧的霉息。
肖战最後领着他钻进一家贩售书籍和唱盘的二手店和杂货铺中间,不注意根本不会发现两栋建物间还藏着条小胡同,只能容一个人穿行的过道尽头,被一栋盖在堤防上,二层楼高的泥砖房堵si,上刷的白漆还透着新se,外观像老屋翻新的特se民宿。
和顾笙在厕所g架那次也好,後续被他和他找来的一行人寻仇也罢,王一博总是表现得没两三下就能被揍趴在地的模样,但刚在酒店里表现出的架式,却完全不是那回事,不论是挥拳的力道和反应,都像是经过训练的。
「这里十多年前发展起来,文青跟嬉皮客最ai在这种老巷里寻找生命的意义,有了翻红的第一家店,接着就有第二家、第三家」
了眼後方楼道间闻声而来的酒店保全,反客为主,改拽着愣弄不清方向的王一博往电梯旁的安全门去。
「你不会。」肖战没有犹豫地接话。
「到了。」
「那咱现在能去哪儿?」王一博尴尬地开口,祸是他闯的,理该由他来善後,但刚缴完nn这个月的医药费跟房租,他想找间最便宜的旅宿住个一晚都困难。
「这是你的房子还是租的?」肖战拿出钥匙开门进屋後,王一博瞅着後现代工业风的内装赞叹。
「对对不起,是我给你惹麻烦了吧?」他作贼心虚地低头,懊恼瞅着揍人後仍发红着的指节。
「我自己都不确定的事,你又知道了」他愣了一会儿,不自在地撇嘴应道,但鼻子却有点酸,心也有点暖。
「分明是他们先欺负人的,凭啥是咱要逃?」似乎忘了是自己先拉着肖战闪人的小朋友,不满地跟着迈开长腿,两步跑做一步朝肖战後脑杓抱怨。
沉默地跟在肖战後头走了好一段,经过几个公交站跟能拦到出租车的马路,并迎接擦身而过的路人注目礼後,王一博忍不住探问,内心也有些无语於自己何苦为了徐甄整这麽一遭。
「嗯,暴力除了让身上的标签被贴得更牢外,我也担心自己真会成为他们说的那种人,应验杀人犯的儿子终有一天也会杀人。」
王一博垂眸,这话儿即使是和徐甄感情最好的时候,他也不曾对她说过,属於内心最深的不安与恐惧,可对着大叔却能自然而然脱口而出。
肖战没答话,时值秋末冬初,迎面一阵风吹来,王一博身上套着件轻羽绒都冷得不住打了个哆嗦,更别提刚离开暖气四溢的酒店,浑身都还sh着,来时穿的夹克也不知扔哪儿的肖战。
「你衣服都sh了,我们不回去吗?」
「挨打的那几个,只要往肖万生那儿一闹,这事不会轻易算了的,不用等宴会结束,晚点就会有人往咱租屋找去。」肖战轻描淡写,王一博这才反应过来,既然陈淼能找到租屋处去,肖战的爸爸要找人算帐自也不是问题。
「秘密基地。」肖战说着,弯进街边饺子馆旁的一条小巷。
「以前没事就跟着网路视频练来防身的,以备不时之需嘛能不用上尽量不用,大概就跟你不把sean展现在同学面前差不多。」王一博说归如是说,可实际拿出真本事揍人,刚还是第一回。
穿过几户水g0u都飘着厨余臭味的民宅後,铺着石板的巷道虽依旧狭窄,顶多容纳三个成年人并肩,但两旁逐渐有几间特se小店错落林立,刺青的、卖古着银饰的、凉茶栈、咖啡店、小酒馆什麽的,招牌写的不论中文或外文,王一博不是读不出来,就是不解其意,可悠哉闲适的氛围他却很喜欢,彷佛是在喧嚣城市里的桃花源、漂流岛。
王一博跟着肖战踏上大门前一段台阶,门旁的水泥台沿摆着四、五盆照顾得很不错,他喊不出名的植物。
「没想到你细胳膊细腿的,身子薄成这样,倒是挺能打的,那上回怎会让顾笙揍成只独眼猫熊?」肖战放慢脚步,和跟在背後的小朋友并肩。
「前提得他们先认为自己欺负的是人。」肖战一句话堵了他接着的无数句。
中央一条黑se复古的l型沙发都算是唯一稍显新颖的家具,沙发前用了两只倒扣的木头酒箱充当茶几,上头散落着用菸灰缸和空酒罐压着的几张乐谱。
立在墙边一看就是手工用木板随兴组装钉成的橱柜内摆满书籍、唱片和杂物,一台老式音响悬在壁面,旁贴
「因为你父亲的关系?」肖战反应很快地联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