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作看不到我啊!我都找了你好几天了。」有些委屈地,他在我眼前乱窜着挥手,随即开始自我介绍:「我叫罗锦钟,是新上任的实习月老,为了完成最後的修业才现身请求你的帮忙。」
「那我应该怎麽叫你才好,跟你的同学一样叫你祈祈吗?可是你上次抱怨说祈祈有弟弟是个无聊的老鼠冷笑话?对了!你答应说要帮我,到底什麽时候才有空啊?」
尽管已经对上过目光,不过只要装si不承认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可是命运这种东西总是,当一个人越想要什麽时就越得不到……
短短几句话我是不会信的。
但奇怪的是,即使是在庙里,每当家人反问是「要为哪一位神明服务」、「需不需要先给哪位神明收为乾儿子」等等疑问时,对方都只会淡淡地笑着摇头,并回以「天机不可泄漏」几个字。
退一百步来说就算我真的撞见活人以外的生物好了,谁知道会不会是别的东西在装神弄鬼?何况我一没开天眼二没作梦,真的有人的天命是用如此简单粗暴的方式y塞过来的吗?我明明之前查过,大部分情况还是会询问一下当事人的意见才对啊!
今年童礼祈都已经要满二十岁了,别说是特殊灵感,他连一个鬼影都不曾看过。不管是去鬼屋、看鬼片,甚至实际前往墓仔埔试胆到同行的人全都倒下,他还是一丁点感觉都没有,十足十的超大型麻瓜。
「找到了!你就是童礼祈吧?我找了你好久,没想到还真是梦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还记得那家伙刚出现就这样对我说。
他的表情非常诚恳,明明是八卦却说得像是工作报告一样,令我不禁有些动摇。可最後让我举旗投降的,不是我朋友在离开g0ng庙後一直念念不忘与他擦身而过的nvx容貌,而是他在我离开前说的那句。
虽然更有一大部分是当事人即使不愿意,为了正常生活不得不同意就是。
童礼祈对此并不怎麽排斥,他家原本就没有信仰,在宗教观念上也十分开明,只是对他多了几分关心;诸如母亲时不时会询问童礼祈有没有看到什麽特别的东西,或是是否感受到一些不一样的感应等等,让他小时候有充分的藉口可以逃避上学。
一连串的问题闹得童礼祈头痛。
童礼祈是个特别的孩子,这不是说他特别聪明或是有什麽特殊才能,而是从小到大遇过无数人,告诉他或者他的亲戚:「童礼祈是个带天命的孩子、天生注定要为神明服务」,无论是偶尔去g0ng庙参拜、路过街边算命摊,或是搭乘计程车的时候,都曾遇到有人如此笃定地说。
对处nv座来说,浪漫不是必须。
「看来你不相信我呢。」注意到我的脸se变化,罗先生说。
「之所以不说你,是因为你的缘分也还没到。虽然没办法说帮个忙就能让你得到你理想中的真命天子,但如果可以判断出自己有好感的对象是正缘还是单纯的缘分不也是毫不吃亏吗?」
没错,在二十岁生日的三天後,童礼祈,也就是本大爷我,终於遇到了那个据说我天生注定躲不过的天命。
而我则是愣在原地,既没有像卡通那样夸张大叫,也没有r0ur0u自己眼睛,但要说是异常冷静或是早想到会有这麽一天,亦非如此,仅仅是因为资讯过於庞大,无法处理导致当机而已。
何况那个人就算要说是月老未免太过年轻俊美,反倒更像民初时期的学生一般,还戴着标准徐志摩式的圆眼镜。
对,小时候。
但如果能让本来就特别耗费心力的恋ai变得可以及早判断止损,这样的生意怎麽会有傻子不愿意去做!!
因此我在此留下纪录,纪录我从那天开始与实习月老罗锦钟,合力完ren间修业所发生的一切故事;顺带一提,这篇文章是要拿去投稿
「啊啊啊!不要偷看!还有我不是说了不要这样叫我吗?太亲昵感觉很恶心耶!」
「礼祈你敲敲打打在写什麽啊?」从背後探出头来,半透明的身影好奇问。
老实说这没什麽不好,毕竟都已经成年,童礼祈也不是当年那个整天希望自己早日看到鬼,好用来吓吓双胞胎姊姊的小p孩。都说最好的消息就是没有消息,像个凡人一样平平淡淡度过只能在飘版寻找鬼故事的一生,虽说不怎麽刺激却也不坏。
「我可以理解,换作是我也很难相信吧。既然这样,那就以你的朋友为例好了?张善喻,今年二十一岁,曾经有过四段姻缘,可惜都不是正缘,最短的一段应该是今年三月的事情,刚好是在前两个礼拜分手的吧?所以才请你陪他一起来求姻缘。虽然目前还不会有正缘,不过离开庙之前会遇到一位跟他有一面之缘的nvx。」
所以我思考了三秒後,装作什麽都没看到地转头跟朋友攀谈。
这一切实在来得太过突然,突然到至今都还有些难以置信。明明只是陪朋友去拜月老求红线,怎麽知道供品才刚放上去,这个自称是实习月老的家伙便从月老像中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