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流逝,程承仍没有像其他生命经过春天就能得到复苏。床仍是他最眷恋的地方,思念仍是他最忍不住要去做的事情。只有过了吃饭的时间,程承才站不稳似得摇晃着起来去填饱肚子,然后继续回到床上,做他自己无法控制的事。终于有一天深夜,肚子疼的让他不得不从床上滚到地上,像他思念贾
“嗨,有些日子我觉得我们成陌生人了。”程承来到毛璇娟跟前。“我本来已经决定和你成为路人,但刚才突然想起一件事,不能那样便宜你。”“你要惩罚怎么都行,但别说的像报复,像我们之间有深仇大怨。你想起了什么,边走边说吧。”程承向前走着,刚从校外回来,要回寝室。“你知道我去年怎么回家的吗?”“不知道,你不辞而别,后来我也没问。在网上看票是一直没有,你是怎么回家的?”“第二天早上背起书包就走了,钱包也没带,身份证还是很久以前放进书包的,没票我硬是闯进火车站,躲进了厕所,有保安四处找我。上了火车晚上冷的要死,有售货员一直在卖东西,晚餐一直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可没带钱,只能饿着,书包里也没准备什么吃的,足足饿了一天,到第二天中午才回到家吃上饭。你知道我吃饱饭后有多恨你吗,我想了一百种和你决裂让你愧疚的情形,可一种都没机会用上。”毛璇娟逐渐变得激动。虽然她的头发最近没剪,已比一般男生的要长,但她仍像男生一样提高着嗓音,在太阳底下指责程承那天晚上拒绝她,让她受到了身体和精神上的折磨。程承很愧疚,他相信毛璇娟讲的是真的,因为同样遭到拒绝的刘林却没这么难受。刘林只是变得话不多,不像之前那么活跃,不常来找谦超而已。而毛璇娟,她的表情,她说的话,真的表示她受到了真正的伤害。程承正愣着神,思考这些伤害自己是怎么带给毛璇娟的。而这一切,碰巧正好映入旁边经过贾茹的眼睛,这么凑巧只因为他们见面说话而没有像之前都是在“老地方”或者约定地方,或者学期结束放假,贾茹回家了。贾茹看着眼前发生的事,开始怀疑,之前程承给的解释里是否掺杂了不曾发生的东西,是否故意遗漏已经发生的东西。贾茹再次觉得局外人是自己。然而这次她再不能像之前那样不去在乎。“程承你一直在骗我,你跟我说的都是假话。”贾茹走到程承面前这样跟他说。“你怎么在这,你都看见了,你听见了?我没跟你说假话,我也在想刚才她怎么对我这样。她是我班上的女生,我跟你说过的······”然而这次不管程承如何解释,贾茹都没有停步回头,她或许正像毛璇娟下了那么大决心,要和程承决裂,彼此成为路人。可程承兵不答应这样。程承不去上课,上课不认真听。荒废学业只求能换的一个与贾茹见面的机会。因为贾茹一直在躲着他,一直不答应见他,已经有好些天了。因为是同班同学,毛璇娟偶然发现程承魂不守舍,怕是自己话说的太重,让程承难受了。于是主动向程承道歉。“你不要怪我那天说话难听,你也别难过了。”道了歉也发现对程承的恨都是假象的,应该是还不到恨的程度。可程承似乎不是很在乎毛璇娟的道歉,依然上课只是趴在桌上,不与人说话,下课了又匆匆忙忙地消失不见。毛璇娟问他怎么了,程承说:“没什么。”就没有下文了。还一副说话都很费力辛苦的样子,让毛璇娟不敢再追问,怕他多说句话累着他。程承不管怎样都得不到贾茹允许见面解释的机会,心灰意冷。常常不愿动,花大量的时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他和贾茹过去的甜蜜美好。突然现实又变得像以前和许卉分开的情形。自己默默地思念,而思念的人儿那么残忍地要自己一直思念下去。几乎就在那几天,程承的胡子变得那么浓密,并且加深了颜色,像三十岁男子嘴边经常修剪又重新长出来更茂密的胡子一样。程承见镜子里的自己,打算把自己修理打扮一番,重新生活。于是他买了剃须刀和颜色鲜艳的袜子。把胡须剃了,把新袜子穿上。满心幻想期待以为自己会迎来不一样的新的一天,没想带穿的这么艳丽在人群中行走,却只想找个能坐的地方,观察人们穿的鞋子有什么不同。突然程承觉得自己像退休的闲不住的,又爱打扮的老头。穿着整齐艳丽,发现单位已经有了新人,只能去马路边上坐坐。不知道贾茹是否已有了新人。
毛璇娟却不懂卞渠的苦,不主动回到“情人室”,还在“情人室”门口与人纠缠。那天不巧卞渠、程承、毛璇娟三人相遇。毛璇娟隔很远与卞渠打招呼,说了个字“嗨”,卞渠误以为毛璇娟的这个字后面还有别的字,满脸笑容相迎,几斤重的眼睛都快被脸上的肌肉顶起。又怕两人隔得太远,如此深情亲切的笑容不能不完全的理解并接受,就以右脚为轴心,左脚绕着右脚向前跨步,不断自然地向右边移动,迈着他的拍子,“啪啪”地走到刚好站在右边远处的毛璇娟面前,连礼貌的“嗨”都没回应,就等着毛璇娟说点别的。毛璇娟说:“你可以先走吗,我等你后面的程承跟他说点事”“哦。”卞渠像舞蹈家一样杨着身子走了。好一道光景。
想用嘴吹走这些头皮屑,见这些头皮屑顽固赖着不走,把它们联想成了坏人,侵占了卞渠的头顶。这样想又同情起卞渠,自然就忍受住他老子骂儿子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