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雁回已经顾不上谁骗谁,谁欺谁,先前的惊愕、愤怒、失望、怜悯、心动、欲望……全都烧成了心口的一团火,烧得周身燥热,头脑发昏,搜遍全身也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妖龙惑人,需吃掉方可解馋。
“没有要我救你?”雁回俯下身,几乎与他鼻尖相触,“你知道你如今身怀龙骨,吸引妖怪,你最好保全自己的法子就是呆在我身边,遇到危险时将我推出去。”
她不是不懂天曜的惊愕,只是她心口仿佛有一团火在烧,兴奋得要疯掉了。
那人痛得神志不清,嗅到雁回血的味道,勉强睁开眼,张嘴将雁回的手指含住了。
雁回盯着他的眼睛,唇角弯起来:“又在撒谎。”
雁回嗅了嗅这味道,喃喃自语道:“好香啊……”随即一口咬在了天曜颈侧。
雁回不回答他,鼻尖偏过他脸颊,落在了颈侧——有一股馥郁的甜香,宛如一道绝顶美味的大餐。
雁回感觉到手指被温热的口腔吸纳,指尖抵在了柔软的舌肉上,看着小骗子漂亮的眉眼间的痛色,心如擂鼓。
。
天曜声音都变了调,焦急地喊她:“雁回!”
天曜在咬她,她倒没感觉到痛,索性咬回去,一来二去厮咬得十分得趣,还是先开口咬人的那方败下阵来,要脱离她呼吸些空气填充肺腑。雁回只是放他喘了两口气,又重新咬上了他下唇,一手制住他手腕不许他乱动,一手探入他衣襟,在冷如冰雪的皮肤上抚摸游离,如此一来,身下那透着寒气的人好似还真解冻了一些,在她近乎滚烫的掌心下细细地发抖。
随即她撩起衣摆,跨坐在天曜身上,一手撑在他脸侧草地上,一手轻松捏住了他咽喉要害。天曜本就气力不支,感受到掐着自己喉咙的手微微使劲,喘息都变得艰难起来,只能抬手扣住雁回的手,不解又愤怒地瞪着她。
无论是气急攻心,还是伤痛太盛,都该让他歇着了。只是雁回心口那团火越烧越旺,丝毫没有灭下去的趋势。她狠狠闭上眼睛,又用力睁开,目光灼灼
雁回抽出手指,指尖的伤口微微泛白,带出丝丝的痛和痒,她也不在意,手顺着下颌划下来,划到胸口,抓住衣襟把人上半身拖了起来,另一只手扣住他后脑,把正微张着喘息的嘴唇送到了自己唇边。
雁回歪头看了他一阵,瞧他苍白的脸色多了点血色才松了手,感觉到那人挣扎的力度,收腿下压,正好制住他几处大穴。她抬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一指,道:“怎么,不是你算计我救你?如今我于你有救命之恩,你用些本事让我高兴,往后哄我与你去取龙角,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小骗子。”她轻声说,“我知道你在算计我,你算计得了我的心,也算计得了这份欲望吗?”
雁回一笑:“在让我自己高兴。”
天曜不想与他辩驳这件事究竟谁说的才是真相,只是问她:“你怎知道妖怪是被我吸引而来?”
雁回连忙避开,眼疾手快地抓住他手腕压过头顶,听见了他没能忍住的一声痛吟。雁回瞧着他发红的眼眶,俯身去亲他眼睛,随即又吻住了他嘴唇,舌尖侵入,尝到了他口腔里的血腥味。
天曜险些气得一口气喘不上来,咬着牙关深吸一口气,顾不上胸口霎时炸开的痛楚,屈起手肘直击雁回面门。
地上的人眼神散乱,似乎是听到了,又似乎是没听懂,吞咽的时候舌面下陷,带着雁回的指尖和心都一同陷下去了。
天曜从疼痛间隙中捡回神智,有些费力地抬起手,去推雁回肩膀。雁回感觉到他推拒的意图,便直起身,放开了抓着他衣襟的手,任他仰面倒回草地,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才一摸到他皮肤,雁回便道:“好凉。”随即才回应道,“别喊,你是想把奢比尸喊过来?我看过不少话本图册,知道如何做,说不定你过一会儿就不痛了。”
倒在地上未作任何缓冲,受伤的内腑似乎都震了震。天曜偏头咳出一口血,眼神反倒清明了许多,才咳过血的嗓子十分沙哑,开口道:“……你在干什么?”
天曜挣扎不动,周身疼痛又席卷而来,他几乎熬得眼睛都红了,哑着声音对雁回道:“我没有要你……”
阿茶当时并非是畏惧天曜身上所谓的龙气。雁回幼年孤苦,最会瞧人脸色,阿茶眼里的不是畏惧,而是克制,克制自己想要吃掉天曜的本能。
天曜沉默半晌,也不知是在忍痛还是在努力思考雁回的话,随即才低声道:“我提前感知到有东西过来,不想牵连你。”
雁回忽然察觉到身下的人挣扎幅度小了,抬起头来一看,他眉头锁着,眼睛却阖上了,只剩胸口起伏,和近乎微弱的呼吸声。雁回放开他手腕,也没见动静,想来并非是诈降,是真的晕过去了。
天曜闷哼一声,雁回感觉到他整个身子都绷紧了,甚至细细地颤抖起来。雁回自然不知他是什么感受,只随自己地心意啃着他颈侧,嗅着他身上特有的甜香,几乎上了瘾。手在他身上摸索,灵巧地解了他腰封,顺着松开的衣襟摸到了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