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进脸黑的像锅底,怒声道,“胡说八道什么,这就是演讲!”
底下窃窃私语,校长轻咳一声走上台拍了拍迟宴的肩膀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各位同学我是高二一班的迟宴,少年有梦不应该止于心动,更应该付诸行动。天赋决定上限,努力决定下限。”他顿了顿目光炙热盯着某个方向,“你未必出类拔萃,但,一定与众不同。再难过的日子也有尽头。”
高台上已经谢顶的中年校长终于结束了他繁长又乏味的致辞。
他怕粉身碎骨。
陈妄醒了醒瞌睡,朝台上看了一眼。刚好和迟宴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汇,陈妄看了一眼收回目光。
李想点头,也有好几个同学作证,这闹剧才算收场。陈妄靠在座位上,听着八卦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天马行空。
一整个早自习整个学校的人都在讨论迟宴那句,你未必出类拔萃,但,一定与众不同。
迟宴带着陈妄回了家,陈妄还是那样慵懒的很,能躺着绝不坐着。落了几天的课程,迟宴得补起来。他倒是无所吊谓,补不补都一样,反正他缺的又不是这一天两天的。
这几天陈妄把自己的未来都想了个遍,他都打算好了,俩人同居不过两月迟宴对他还热乎着。趁着迟宴对他还没腻歪,他得搞点钱到手。等高中一毕业就去个三流城市,能考上就继续读,考不上一个人活的也逍遥自在。
有人猜测迟宴有了喜欢的女生,一定是暗搓搓跟他表白呢。
“接下来请高二一班迟宴同学上台领奖。”
不知名学妹?进酒店?
深蓝色校服穿在他身上显得别样的帅气,陈妄看的眼都花了,他还是第一次见迟宴穿校服的样子。
他不想留在这个城市了,他对这里一点好感都没有。
陈妄咬着嘴里橘子味的糖,看来迟宴这货还挺受欢迎。突然有点好奇,他到底喜欢男的还是女的?陈妄觉得应该是女的,毕竟老色批迟宴喜欢操逼。
“怎么?老公脸上有花?”迟宴勾了下他的鼻子。
陈妄“嗤”了一声不予理会。
又是周一,陈妄最讨厌的日子。
陈妄有时候也想,迟宴什么都好,真的,妥妥高富帅。他能遇上估计是上辈子积了德,爱情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是奢侈品,他不敢奢求。
程自乐站在他后面低声说了句,“听班主任说你这周没来是生病了?身体好些了吗?”
程自乐站在后面接了一句,“啊?你说啥?”
陈妄顿了顿,不情不愿才接过笔记,朝背包里塞。
陈妄闭着眼睛,被打断有点烦躁,打起精神回了两句,“好多了。”
清冷的声线透过话筒响起,简短又有说服力。
陈妄班上也是如此,前边几人甚至为了这事还在打赌。有人猜是一班的陈芝芝,人家可是校花,长得美还和迟宴在一个班。有人说是高一新来的那个学妹,有人看见迟宴和她一起进过酒店。
程自乐看他困的那样,像是被老妖怪吸了精气一样,毫无生气。程自乐想了想用手臂碰了他一下,十分为他着想说着,“你这周没听课,我记了笔记,等会拿给你。”
陈妄条件反射睁开眼睛,想起这几天在家被作业支配的恐惧,顿时睡意全无。他看着程自乐咬着牙缝从嘴里蹦出几个字,“我真是谢谢你!”
陈妄抬眼看他,脸没由来的红了一下。呸了一口,老色批,装什么深情人设!
陈妄弯着腰换鞋,“有点事,耽搁了。”
最近迟宴不知道吃错什么药,非盯着他的学习。晚上倒是不在床上折腾他了,改从学业上折腾他。害得他晚上做梦都是写试卷,陈妄打了个哈欠,闭眼假寐。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迟宴站在玄关处看着他慢吞吞换鞋。
程自乐笑的满面春风,看着他,“都是同学,应该的。”
以前只知道穿校服丑,现在终于知道不是校服丑,是穿校服的人丑。
立马有人凑过来问,“真的?”
谁也管不着他,他爱干啥就干啥。
“病好了赶紧走,我这又不是什么难民收容所!强留也没用。”
李想思绪拉远想起那天在商场里看见的那个女生,他出声道,“别猜了,人家有女朋友,美的像天仙下凡,秒杀你们十条街。”
赵明宇从外面推门而入见迟宴这样忍不住恶寒一下,“我说你们还要赖在这里多久?”
张道石耸了耸肩膀撞了一下陈文进,“不是,我怎么听着这话不像是演讲,倒像是……表白?你没给迟宴准备演讲稿?”
“……”
放学铃声响起,陈妄走在后面慢吞吞收拾书包。同居那么久第一次萌生不想回去的想法。程自乐站在他后面把笔记递给他,“拿去,我都整理好了,那些画过红线的是重点,不懂留在微信上问我。”
升旗仪式繁琐又乏味,陈妄眼皮耷拉着,有点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