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左右也没什麽事,换好衣服後,陈一隅坐到客厅沙发,随便找了部惊悚电影。
起初,他根本没意识到对方是个老师。
「陈少。」
陈一隅习惯x地伸手接住那人,稳住对方身子後,他抬眸问向包厢里的人:「他怎麽了?」
客厅里,nv人凄厉高频的尖叫声让人听得心头发凉,他却听而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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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样子。」许卫陷在松软的沙发里,晃着杯子里的莫吉托,耸了耸肩:「又人被甩了。」
毫无来由的,陈一隅想起了小时候。
余晖中,陈一隅似乎也尝到一丝微醺滋味。
茶本不应醉人,是人自醉。
陈一隅在学校附近买了套单身公寓,他没时间打扫,又不喜他人入侵自己的私人领域,所以买的坪数不是很大,一个人住仍是绰绰有余。
「嗯。」陈一隅朝人点了点头,他往一旁的吧台看了一眼,说:「你们老板到了吗?」
直到那一天。
在昏昏斜沉的落日之中,男人以茶代酒,向一个孩子诉说他在教育上那满腔的热忱与抱负。
他抛弃了以往坚持品茶应有的礼仪,潇洒地执起茶杯,一饮而尽,眼角满是肆意张扬的风采,夕yan将他的脸庞映得橙红,热烈如火燃烧般。
「阿一!」
午後时分,sh润狂风刮着玻璃窗,似乎在预告接下来的坏天气,不一会儿,天果然淅淅沥沥地飘起了细雨,熬到放学,细雨转为倾盆大雨。
十多年前的电影,不谈剧情老套,曾经惊yan众人的特效现在看来也只剩一句虚假,他只看了几分钟就不忍再看,却迟迟不按下暂停键,任凭电影nv主角歇斯底里的叫喊声在屋内反覆回荡。
「祝您有个美好的夜晚。」
到了办公室,他也没久待,婉拒几位nv老师搭顺风车的请求後,拿起车钥匙便径直回了家。
梦想对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还太远,陈一隅从没想过自己想做什麽,或想成为什麽样的人。
sao情赋骨在王曜明身上一点儿都t现不出,他连喝茶都能喝出白酒的气势,确实,b起多愁善感的诗人,王曜明倒更像是江湖漂泊的侠士。
确定孙宇楠已经站稳,陈一隅放开他,走进包厢後,坐到许卫对面的沙发:「说来听听。」
话一说完,服务生就要为陈一隅带路,他略微弯腰,抬手指引前进方向:「请跟我来。」
晚上十点半,陈一隅推开沉重的大门,刚踏进店内,立刻有眼尖的服务生迎了上来。
「确实是第二次,这周的第二次。」许卫好心提醒他:「今天才周五。」
首都的天气一直以来都不太讲理。
「许、卫!你会不会说话!」孙宇楠简直要被气si了,他抬起闷在陈一隅怀里的脸,扭头恶狠狠地朝着人咆哮道:「什麽叫又!你国文是给t育老师教的啊,这明明才第二次而已!」
於是他回到公寓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身上被雨淋sh半个肩膀的白t给脱了,简单冲了个澡後,他走进衣帽间,随手拿了件黑衬衣换上。
天像被t0ng漏了,雨水灌满整座城市,即便撑伞也无济於事,路上行人无一不狼狈,而陈一隅也不能幸免於难。
陈一隅在门上敲了两下,下一秒,门被人从里头拉开,一道人影瞬间扑进他的怀里。
走回办公室的路上,他接了通电话。
那时他家的公司不似现在这般成功,父母忙着四处会见投资人,筹措资金。每到寒暑假,他们总是将他托付给隔壁ai喝茶的那位小学老师。
盯着手机萤幕上的通话纪录,陈一隅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把人拉进了黑名单。
人仰着头,後脑杓倚在沙发椅背,抬手半掩着面,暖hse的灯光打在掌心、手臂和喉结上。
在那懵懂年纪,对未来最具t的想像也不过是一张命名为「我的志向」的稿纸。
整间酒吧一共三层楼,屋顶挑得极高,二楼说是包厢,倒不如称为观景台,一整面墙被透明玻璃取代,一眼望去,能将整座舞池尽收眼底。
陈一隅颔首道:「麻烦了。」
「久聚」是孙宇楠从国外回来以後,闲得发慌,随便开来打发时间的店。只是玩而已,也就不求地利之便,挑了个不算偏僻的近郊就盖了。
送走最後一批提问的学生後,陈一隅收拾好上课教材,撑起伞,转身离开了教学楼。
将人领到包厢门口,服务生便先行离开。
所谓「老地方」,其实是一间名为「久聚」的酒吧。
对话那头的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抛下一句「今晚老地方见」就急匆匆地掐了电话。
「到了,和许先生一起来的,两位在二楼的包厢等您。」服务生不卑不亢地回答:「酒饮餐点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之後会有专人送上楼,老板特别交代让您来了以後直接进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