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庄主的打算,那是他最深最深的渴望,从好几年前开始,他就一直盼望着有一天,庄主能带他去云殿,就算只能看圣nv一眼,他也会感到知足了。
「好,我现在告诉你。」庄主突然激动的站了起来,傲然说道:「真传之名意谓着身分,意谓着荣耀,意谓着你将成为真正的天剑人。而练剑是为了变强,等你的实力够强大之後,不论你想要什麽,都能得到!」
一片混乱之际,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句话:「可以追求,不可强求。」
他真正在乎的,永远只会有一个人,就是圣nv。
「是。」一旁的二长老叹了口气,躬身退下。那两位真传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如今面临到这等局面,他的心中只感到一阵悲凉。
「回禀庄主,师兄们还在闭关,不肯出来。」锺千德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答道。
大典结束後,人群也一哄而散,只剩下庄主、二长老和锺千德还留在真金楼中。
「你知道吗?这次重yan论剑可真jg彩,青松子对上一个年轻剑客,你猜谁赢了
「哼!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待他二人出关,二长老,你看着办。」庄主面se铁青,对於自己的徒弟失望透顶,若不是他两人还有些许用处,恐怕都已动了杀机。
锺千德愣了一下,走入岔道的真气竟开始缓缓消散。
侠客们热烈讨论着武林中的大事,自然不外乎会提到天剑山庄。
他的眼里突然迸发出强烈光彩,看着这一整栋真金楼,看着底下敬畏的人群,他想,这就是他所缔造的丰功伟业,将天剑山庄发扬光大的他,定会让世人永远记得他的传奇功绩!
大典在真金楼举行,燕然廷提着一坛菊花酒,大步走入其中。
他吐出一口浊气,眼神也从癫狂转回清明。「差点走火入魔了呢!」他笑了起来,看似潇洒,实则深藏着无奈与无法释怀。
许多年前,他就已知道,圣nv将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一块,没有她,这人生就不可能完整。
另一边,伯儒等人回到山脚下的客栈,一走入其中,便被那热闹的气氛所渲染,心情也不禁愉悦了起来。
燕然廷摇了摇头。
三日过後,便是真传大典的日子。燕然廷被师兄们b着斋戒沐浴了三天,总算盼到了解脱之日。
这一日的真金楼显得更加气派,在走道两旁排了几十把交椅,上头坐着的不是名动一方的豪杰就是名门正派的掌门,後方更是人cha0涌动,看来这次来的人可真不少。
听见这句话,锺千德倏然瞪大眼睛,望着庄主的背影,他的脸庞上写着惊惶和不可置信,其下更隐藏着极深的失望。
江湖能让人自在的闯荡,不受任何拘束,但剑客终归还是要踏入武林,而所谓的武林,实际上就是门派与门派之间的杀戮与掠夺,并没有他想像中的那麽美好。
可惜,他的所有希冀,都在庄主的一句话中崩解,消失殆尽。
庄主笑了一声,再度问道:「那你可知真传之名意味谓着什麽?」
燕然廷沉陷在思绪之中,对於大典之後发生的事没有任何印象,浑浑噩噩的跟着师兄们离开真金楼。
也只能是圣nv。
奇怪的是,今日这场典礼如此盛大,大师兄与二师兄却未出席,使得锺千德的左方留下了两个显眼的空位。
接着他拿出白玉酒盅,给庄主及长老们都敬了一杯。
庄主打算废掉两位师兄,让他接任庄主之位吗?其实,他根本不在意。
「把你小师弟叫来,这次,我打算带他去云殿。」抛下这句话,他便转身离开。
此刻,庄主看起来却是十分愤怒,沉声问道:「千德,你大师兄和二师兄呢?」
燕然廷先向庄主一拜,而後揭开酒坛上的封泥,顿时酒香四溢,群豪们不禁赞赏。
乾裂的嘴唇一张一翕,却感觉喉咙在此刻如同被钝刀割过一样难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只能点头,算是接受。
他突然明了,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武林。
燕然廷心中一颤,他还记得凌欢的剑道是守护,如今听到庄主的话,发现对方的剑道是掠夺。「可这样,还算是剑道吗?」燕然廷感到十分迷惘,呆呆的出了神,在一瞬间彷佛和这个世界隔了好远好远。
「然廷不知。」直到此刻,燕然廷才有机会仔细观察庄主。
庄主喝下一盅菊花酒,望向燕然廷,开口问道:「我且问你,练剑的目的为何?」
庄主依旧坐在木榻上,一旁分别坐着四位长老,真传弟子们则侍立於後。
「也许,是时候该放弃了。千德,你可别让我失望。」庄主站了起来,背着双手,走到锺千德身旁,饶有深意的看了锺千德一眼。
他的气息突然紊乱了起来,似乎是入魔的前兆。
庄主脸上线条y朗,如同刀削一般,予人一种威严之感,一双狭长的眼睛看起来则是神秘难测、深沉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