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二十四、从今往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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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呼出了一大口气,感觉全身紧绷的神经终於一点一滴地松开……然後,我才发现我正sisi地抱着闷油瓶,整个人几乎黏在他身上―而且是在胖子面前。

    我仓皇地抬起头,空茫的眼逐渐倒映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那张脸上镶着一双淡然的眼睛,那双眼里原本该是空无一物的,现在却像是多了些什麽,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再加上胖子是关不住的人,要不就吵着进城,要不就进山里溜躂。

    我尖锐地倒ch0u了一口气。

    我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闷油瓶作任何事、任何动作都有他的理由,所以他这是什麽意思?向我讨什麽东西吗?还是说

    幸亏这偏僻的村庄里,什麽没有,就是大山多。胖子有时一个人进山里就可以耗掉一整天,回来时带着几只倒楣的野味给我们加菜。

    我还在思量着要等上几秒就要收回手,闷油瓶已经一把握住我的手,牵着我往前走。

    有谁在我耳边重复地唤着我的名字,有谁无b耐心地不断跟我解释着什麽,不知从哪飘来的,清冽的药草香气包围着我……

    胖子来了之後,我跟闷油瓶总不能一天到晚赖在家里za咦?。

    这日,天气很好,天空无片云,太yan高挂但是凉风习习,完全不觉得炎热。

    不是的话可糗大了,显得我多想牵他的手似的。

    我现在还双腿发软,走起路来一定很滑稽,不想让他见着。

    我走在中间,闷油瓶殿後。

    闷油瓶垂下眼,抚平身上衣服的皱摺,没搭理我;胖子将猎枪背回肩上,笑着说:「这蛇看来刚蜕皮没多久,说不准还在附近,大家还是小心些。」

    多了些什麽……

    许是刚褪下不久,蛇身上的花纹和鳞片在yan光下仍呈现一种泛着光泽、栩栩如生的状态,导致我刚直觉它是一条活生生的蛇。

    果然那只是一条蛇蜕,从树上挂下来,正好与我平视。

    我不断深x1深吐,对於周遭的感受力终於慢慢恢复,也终於慢慢消化闷油瓶话中的意思……

    许是我经过方才的惊吓,掌心还是冰凉的关系这是我头一次,除了在床上之外,感觉到闷油瓶的t温b我还高。

    我像是被烫到一样立马松手,整个人倒退两大步,规规矩矩地道歉:「对不住,小哥。」

    我让闷油瓶走前面。

    我一面东张西望,呼x1着山里清新的空气,一面分神听着身後落叶的声响……就在我某一次转头,不预期地突然和一双空洞的眼对个正着―

    我稍微加快了一点速度接近他,歪着头,有些迟疑地伸出手,平放在他手掌中。

    胖子说要上山打猎,我看了看外头,一时兴起,便拖着闷油瓶一道去。

    闷油瓶不快不慢地走在我前头,感觉与我的速度相呼应着,总跟我隔着一定的距离走着走着,他突然背着手,向我摊开了手掌。

    他的t温透过我们紮紮实实贴合的掌心传来我还在浮动不安的心,好像终於找到了安稳的着落处原本盘旋在心头的y暗回忆,似乎也逐渐远扬。

    我一面轻轻转动着手腕想挣

    说完他转过身,又p颠p颠地唱起曲儿来了。

    胖子走在前头,一路上哼着不成调儿的小曲,歌词内容全是些妹妹、姐姐、媳妇儿什麽的,我忽然想起隔壁邻居那天兵妹子,不晓得胖子有没有兴趣再认识下一个小妹妹。

    恐惧与惊吓在太短的时间内冲到了顶点,我几乎连叫都叫不出声,整个人往斜边弹开—似乎跟什麽撞在了一块,我脑袋一片空白,根本也顾不得这麽多。

    我还在分神呢,就听得胖子停止了歌声,朗声说道:「喂,天真、小哥,我一直很想问你们一件事」

    会是我想的这意思吗?

    我想起了方才在他眼中看到的,多出的东西会不会,有没有可能,是对我的感情呢?

    「嘘……吴邪…吴邪……没事的……是蛇蜕,没事的……」

    我缓缓转头,首先看到的是胖子,他手上的猎枪已经上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我的视线再往旁偏一点点,落在方才把我吓得不轻的东西上―

    他的足音很轻,如果不是因为此刻山路上铺满了落叶,我其实很难判断他离我究竟多远多近。

    空洞的眼、三角形的头、长满疙瘩的身t……蛇!!!

    有一段不算短的时间,我跟这种生物常打交道,不过多是在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之下。像这样预期之外、近距离的对上,g起了我尘封在脑海里的很多回忆……会说人话的j冠蛇、阿甯……画面像雪片一样翻涌,我没察觉自己开始发抖。

    我感觉原本已经跃至喉口的心脏终於缓缓落回原处。

    坦白说,胖子的歌声实在难听,但是现下放眼望去一片蓊郁,日光从树叶的缝隙筛了下来,落成一圈圈光点此番令人心旷神怡的美景,有个人哼哼唱唱着,不知为何倒也成了一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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