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芸抬起手抚摸着他的风衣，白闻赋无奈地松开她，将风衣脱了罩在她身
“我把你送回家，然后我再走回来？从这里走到建山路，你知?道有多?远吗？”
叶芸撇开视线：“为了生存。”
他薄长的眼睛像蛰伏的猎豹，盯着人看的时候，让人心?跳不?止。
叶芸从没见过谁能同时将悖逆和真诚两种相矛盾的气质融进骨子里。虽然她早领教过他的离经叛道，但?还是有种被直击心?脏的震荡，奇妙的电流在两人之间滋生，她的心?尖像被一片羽毛扫过。
叶芸走在白闻赋身旁，问道：“为什么要特地送过来？”
叶芸起身相送，白闻赋路过柜台时，目光从映安身上掠过，稍一蹙眉，映安规规矩矩地站得笔直，目送这位客人离开。
只是他的说辞难免让叶芸觉得太过荒唐。
白闻赋的声音却凉飕飕地传来：“去?了也不?给你进门。”
叶芸没有隐瞒，那时候她一个人住在洋坊街，年轻貌美的独身女人，总会招致一些别有用心?的男人，她时常需要将门窗锁好，夜晚避免出门。
“所以我要亲自?上门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孩子。”
“你要不?放心?送我回去?。”
白闻赋饶有兴味地转过视线：“你还知?道我住哪？”
“你是怎么认为的？”
“想去?看看吗？”他的声音顺着风吹向她，猝不?及防的邀请让她始料未及。
洋坊街是条并?不?算多?宽阔的老街道，两旁种有参天?梧桐，据说租界时期栽种下去?的，见证了这里的繁荣与衰落，战争与和平，革命再到改革。也或许见证过那个年少轻狂、鲜衣怒马的他。
叶芸瞄了他一眼：“所以你的真实意?图能说给我听?吗？”
“你当年离开我才20冒头，遇到合适的再找也正常，况且有个男人在身边，起码你日子不?会太难。”
“舞会结束后，我打听?过你的情况。叶茂的背景很容易打听?到，关?于你的私事，在外人看来，好像是个谜。”
光滑的裙子贴合着她柔美的曲线，手掌抚过腰肢，她切切实实地在他怀里，温软相依。
叶芸盯着脚下的路：“我也是听?人说的，你在那买了栋洋房。”
“开走了。”
她和白闻赋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直到叶芸问他：“送你来的车呢？”
“为什么要跟他住一起？”白闻赋直截了当地问道。
叶芸抱着胳膊：“我冷。”
紧接着，他又?道：“这都是违心?的话。”
他低下头，呼吸埋进青丝间，眼圈发热。
叶芸有些意?外： “开走了？你怎么回去?？”
“难道不?应该先确认我有没有结婚吗？”
“”
“当然，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墙壁上刻着斑驳的痕迹，远处老屋的门窗被风吹得摇摇欲坠，沧桑的咯吱声响传进角落。
叶芸被他的体温淹没，心?跳放肆发酵。
日头落了下去?，起风后，有些凉意?。叶芸本以为只是将他送到楼下，穿了条单薄的裙子就下来了，此时冷得双手抱胸。
松松的发髻被吹散，她借故抬手将碎发别到脑后，掩饰不?安的心?跳。
他看向她，目光被她的笑容缠住，顿了顿才回答她。
叶芸笑了起来：“所以呢？”
出了店门，叶芸没瞧见那辆车子，以为停在外面的大马路上，便同白闻赋顺着洋坊街而行。
他拽了下她的手臂，将她带到身前，顺势敞开风衣把她单薄的身躯裹进怀中。
叶芸神色微讶：“你的言下之意?，只要我没小?孩，你才不?会管我有没有结过婚，身边有没有男人，是这个意?思吗？”
“我认为你是想看看那枚戒指的含义。”
叶芸刚准备为了他这一番剖白而鼓掌，感?慨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大度的男人。
后来周泽阳搬进厂房，马建良要在市里找房，叶芸也需要有人跟她共同承担房租，顺便摆脱围绕在她身上的困扰。那么这便成了他们最好的选择，为了生存。
“走回去?。”他不?慌不?忙。
街边昏黄的灯晕染着梧桐，白闻赋回过身来的时候，叶芸颤了下身子。
他身上的风衣选用的是华达呢的面料，组织结实，防风防雨的同时看着更加笔挺。这最早是由英国人将其製成风衣，目前来说，国内穿这种风衣的人不?多?，叶芸又?忍不?住想上手摸一摸，但?是克制住了。
叶芸瞥了眼他的腿：“你确定要走回去?？”
他眼尾稍勾：“我又?没凶你，抖什么？”
“我需要知?道你有没有孩子，考虑到孩子的身心?健康，我会对你收敛些。但?是据我观察，你并?没有。”
叶芸停下脚步，双目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