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花道高昂的费用摆在那儿,无论如何也要劝黎槿出这个钱,黎槿那蠢货倒是好骗,偏偏江拾云挡得死死的。
“不是的!”黎槿脱口而出,眉头紧皱,不赞同地看着陈琛。
“拾云!”轮到黎槿挣脱了束缚,拧身挡在江拾云面前,慌张地想捧起江拾云的脸,但又怕弄疼了不敢触摸。
清脆的嗓音带着冷意,正生疏地与人对峙。
乱了乱了,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个地步,陈琛愣愣地,“槿哥,我”
“不好意思,我还真管得着。”牵起黎槿的手,不知何时戴在无名指指根的戒指,凑成了一对,江拾云告诉陈琛:“我们结婚了,合法的。”
偏偏江拾云把黎槿护在身后,高个子将人挡得严严实实,垂眼冷冷地看着陈琛,一种看脚边蝼蚁的眼神:“以前的那些也就算了,我们懒得和你计较,但以后不行,这世上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了黎槿必须帮你陈琛付钱。”
“滚远点!”黎槿的拳头还没松开,“以后不要再联系我,除非你还想挨打。但到那时候,可不仅仅是挨一拳这么简单了!”
“有空哭穷,不如去厨房多洗两个碗。”江拾云冲陈琛嗤笑,接着前倾了压低声,“脑子不好使可不也有手有脚的吗?没钱就去赚,做人踏实点,别成天好吃懒做贪得无厌骚扰我家槿槿。你是什么东西啊也值得他怜悯?真是看着就恶心。”
那日积月累的金额,对黎槿来说不算什么,可光是聊天记录里有痕迹的,恐怕就得陈琛还上一辈子。
陈琛认识黎槿这么久,第一回从黎槿脸上看到那样生气的表情。
陈琛脑子里轰隆一炸,整个人跳起来了,一拳头挥出去,要和江拾云扭打在一起。
黎槿眼眶发红,警告陈琛:“你再敢动拾云一根汗毛,小心我找律师要回你这些年从我身上以各种理由骗走的钱。”
江拾云扯扯嘴角,挑衅的表情,“怎么,还不给说实话了?窝囊废。”
“你!”陈琛好面子,听得恭维听不得实话,当即气极败坏,握起了拳头。
“我道歉我道歉。”陈琛仍笑嘻嘻地冲黎槿拱手,毫无诚意,毕竟他知道黎槿没脾气,“全是我错,槿哥您大人大量。”
一顿饭吃得没什么胃口,黎槿起身道别,打算要离开,刚出了门口,陈琛追出来拦,“槿哥,我点多几个菜,您一并结了哈,还有那个晚点去个夜店”
海归捶了陈琛一下,“你看你,瞎说啥啊,知道别人吃软饭也不能直说的嘛,害人金主生气,江公子回去被金主打屁股怎么办。”
“胡说八道。”陈琛给黎槿面子可不给江拾云,一个吃软饭的。
这味道,美妙极了。
黎槿感觉有股气堵在喉咙,他想为江拾云澄清辩解,可嘴笨,只能认真地说:“真的不是的,拾云他很好,真的不需要我养。”
海归说悄悄话:“看我们瞎操心的,这江公子不有贵人养着呢嘛,软饭可比什么都好吃。”
“得嘞得嘞,咱槿哥说不是那当然就不是。”陈琛耸肩,摆摆双手,显然认定了江拾云是个软饭男。
江拾云脸上的惊讶悄无声息消失,心口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他顶着红了一块的侧脸,在黎槿背后微微躬下身,眯起眼睛深吸了一口。
怎料江拾云没有预料之中的躲闪,反倒侧了一些硬生生受下,然后他看到江拾云扯了扯渐渐冒出血珠的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不是那么粗鲁的人,但狠起来骨头也是硬的,陈琛直接被砸懵了,一连后退好几步。
黎槿的心脏被无形的大手捏紧了,不希望再让江拾云继续受到侮辱,于是他放下筷子,“你该和拾云说对不起,而不是我。”
陈琛一时语噎,但选择性忽略不好搞的江拾云,“槿哥,你当再帮帮兄弟,我工资就那么一丁点,还要给生病的父亲买药,哪里付得起这饭钱啊”
是会在月圆之夜变身的小野猫。
“陈琛你个混蛋!”黎槿骂人,同时握起拳头,照葫芦画瓢地对准了那个位置,狠狠砸到陈琛脸上。
黎槿想出来和陈琛说两句,奈何两只手腕被江拾云并紧了拽住,是一点儿也不准他插手的意思。
一直没吭声的江拾云在这时候往前迈了一步,挡在两人之间,“我记得是你邀请黎槿来吃饭的吧?刚才在桌上也说的是你请客啊。原来请客不是用自己兜里的钱,用的是别人兜里的吗?”
陈琛咬牙切齿,“这事和你没关系,你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