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祁疏越发急促的呼吸声,宋钰庭觉得自己不能再装下去了,他好歹是堂堂一介大将军,虽然被三皇子暗算了沦落至此,但也不能让人白白在野外奸了吧,到时候别再凭空多出来个便宜儿子。
小心翼翼咽下口水,却发现手抽不出来了,祁疏只好战战兢兢地看向男人的脸。
“是什么?”宋钰庭挑眉,“难不成冤枉了你,其实你是想救我?”
宋钰庭双手撑在身后,坐姿随意放松,尽管如此落魄但扔无法掩盖其风流俊美的气质,他看向祁疏,“怎么,轻薄不成就气急败坏了?”
宋钰庭仍是躺在地上,他扯到了伤口,嘴角溢出来丝丝血迹,含笑的声音显得有几分轻佻:“还请这位姑娘自重……”
小登徒子还倒打一耙来了?
宋钰庭这样想
宋钰庭手指动了动,勉强睁开眼睛,便看见那颗小脑袋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发丝柔顺地垂下。
受人追捧的潇洒大将军落到这副田地,连多吃一碗饭都要被骂是猪,历朝历代恐怕他还是独一份了。
因为那些保证的话说在前面,所以回到家后祁疏就咬着牙给宋钰庭请回来一个郎中治伤,没想到宋钰庭真是命大不该死,只在床上躺了小半天就能正常行动吃饭了,还让他家的米缸见了底。
宋钰庭为自己出错的判断感到些许讶异,下一刻受了剑伤的腹部又挨了几巴掌,少年像是气极了,“快松手啊,你脏死了!”
一袭红衣的人趴在他身下,颜色艳丽得像怒放的石榴花。
祁疏正忙着和绳结作斗争,一心只想敛财的漂亮小孔雀完全把男人当尸体,还在抱怨腰带为什么也这么难解开,所以当一只骨节分明沾着血的手搭到自己手背上时,祁疏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胡说八道,我明明是在……”一时急着辩解差点把偷玉佩的事说出来,祁疏连忙噤声,殊不知他这副姿态反而更显心虚。
可祁疏却目瞪口呆了,手里的筷子一个没拿稳掉在了桌子上。
只不过系得很紧,祁疏拽了半天也没能得手,他又急着要,所以动作幅度变得越来越大,也不管会不会弄脏衣袖了,索性直接上手开始扯男人的腰带。
祁疏又瞟了一眼宋钰庭的那块玉佩,眼珠子转了转,觉得自己说不定能敲笔更大的。
宋钰庭并未拆穿,因为他确实需要一个地方处理伤口。
他娘更是直接夺走了宋钰庭的碗,“没饭了。”
到最后那几个字,祁疏简直是咬牙切齿跺着脚说出来的。
要不是自己及时“醒来”,说不定身上的衣裳已经被他扒了个干净了。
“姑娘,我不知这里的民风竟如此开放……”
知道不是诈尸祁疏就不害怕了,明明方才还在做行窃的事,这时候却照样能理直气壮地骂男人有眼无珠。
听到了好一阵咳嗽声。
吴月兰也不知道自己儿子从哪里捡回来一个大男人,照这么吃下去,别说什么荣华富贵了,等不到报恩他娘俩这点家底就先要被吃空不可。
少年声音清脆稚嫩,带着些许甜腻腻的绵软,小钩子似的直往人的耳朵里钻,不过确实不是姑娘家。
宋钰庭个子高,又常年习武,这是他正常的饭量。
祁疏在用力地揉手腕,他很嫌弃上面沾了宋钰庭的血。
“真的,”祁疏下巴扬了扬,“我不仅救活了你,等会儿还准备带你回家养伤,给你请郎中!”
“真的?”宋钰庭凑近问。
瞧着祁疏露在外面的一节小臂,藕节似的,宋钰庭捻了捻手指,仿佛还能感觉到那股软腻,怪不得让他以为是个小姑娘。
“喂,谁是姑娘,你给我看清楚了!”
祁疏下手没什么轻重,宋钰庭吃痛后便不再抓着他,不过吐出来几口血反而感觉好了不少,就撑着坐了起来,眼神落到祁疏身上,“呦,原来是位娇美小郎君。”
连一毛钱都没捞着,还白搭上了这么多粮食。
“那可真是感激不尽了,日后定当重谢。”
祁疏圆圆的杏眼登时就亮了,“没错,我就是在救你,所以你现在才能醒过来。”
这下祁疏不仅笑不出来了,他还小家子气心疼得差点掉了眼泪,“你你你……哎呀你怎么吃这么多啊,你是猪吗!”
听到重谢这两个字,漂亮张扬的少年像只藏不住尾巴的小孔雀,水灵灵的眼睛都笑成两个月牙了,却还故作矜持地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
对面的宋钰庭没有半点被重伤过的样子,凌乱的发丝尽数束起,更显五官锋利英俊,即使穿着乡下人的粗布衣衫也没有减弱他那种身居高位的气派。
不过祁疏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在宋钰庭一顿吃没了他家三天的饭的时候。
宋钰庭又不是真死了,只是伤得太重实在没什么精力,再加上来人没有半点武功在身,所以才任他去了。
哪能想到一上来就要脱他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