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一一照做，但全程没有看林起丰一眼。
过了大概半小时左右，林起丰也进来了，只穿了一个浴袍，看起来像是刚洗完澡。
男孩的耳廓白皙到几乎透明，而嵌在上面的陈旧助听器，就像是一个丑陋的外来寄生物。
果不其然，李青没再挣扎，把书包拉链拉上，坐上了停在后门的迈巴赫。
“我就听你吹牛逼。”
启航中学的家委会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曾经集体向上抗议，希望能让那个红灯区搬离现在的位置。
整整一天两个人都没再交流一句。
c市最寸土寸金的地段，除了有着名的启航中学，还有一个让家长谈之变色的销金窟。
李青等到天彻底黑透了才整理完笔记。
艾雅君有些紧张，她一个月之前知道自己班上会来一个聋哑学生，然后才临时抱佛脚学了手语。
“打，打完篮球我们去吃火锅吧？”
李青拿起笔，在纸上写道：
林起丰的声音很温柔，但是透露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刚硬。
“我家离这不远，很快就能到家，老师不用担心。”
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却不了了之了。
进门的时候林起丰正在做饭，看着他来了似乎很开心，帮他把书包拿了下来，喊他赶紧尝尝自己的手艺。
和这条街里其他的男妓相比，没有任何出挑的地方，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他有一个品学兼优，才貌出众的儿子。
李青有时候会庆幸，幸好自己什么也听不见。
“呦，放学回来啦。”
李青笑了笑，用手语回复到：
他的声音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生怕别人听到。
虽然不知道李青为什么没有去更适合他的特殊学校，但自然来了启航中学，成了她的学生，她就自然会用心对待。
李青步伐沉重，穿过一条狭窄拥挤的小巷，和角落里到处裸着身子拥抱接吻的男男女女，才最终走到了一个破旧的小屋子。
关朗星手里拿着一瓶酸奶，把吸管咬的滋滋作响，没有一点要把包接过来的意思。
李冉穿着件不知道哪个男人留下来的衬衣，腿上还有没清理的精液，手上叼着根烟，虽然是在对李青说话，但眼神不知道往哪瞟。
我听不清，也不会说话，如果你有事找我，可以先拽一下我的胳膊，然后靠近一点我的耳朵。
他知道李青听不见，就又走近了点，低下头冲着他的耳朵说，“林总喊你去他那，车在后门等着呢。”
“重不重呀？”
走出教室的时候，门外却还站着一个人。
放学铃声一响，赵宁就立刻冲到了关朗星的座位旁边，“小星，等会儿打篮球吗？”
他的家确实离学校不远，就在两条街之外的红灯区。
李冉家只有一间屋子，每次李冉和不同的男人在床上做爱，李青就在一盏小台灯下看书写作业。
李青敷衍地尝了两口，就借口自己要写作业，然后上了楼。
李青听不到，也丝毫不感兴趣。
李青被他身上的腥味熏的几欲作呕，听完他的话也没多余的反应，把书包取下来就准备写作业。
关朗星有些尴尬，把纸在掌心揉成了一团，然后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原来是一个小哑巴呀。”
赵宁帮关朗星收拾好书包，又自觉地把包拎到了自己手上。
李青的字遒劲有力，和他的外形很不相符。
他知道李青肯定会去的。
李青的爸爸李冉是一个靠卖屁股为生的男妓。
他这个儿子狼心狗肺，从小跟谁都不亲，却唯独心疼他爷爷。
“对，就这样，再稍微偏一点，然后再低下头。”
“行呀，我这就打电话预约。”
两个人打打闹闹地离开了教室，谁也没看旁边的李青一眼。
赵青不会说话，而关朗星则有点怵得慌。
似乎是终于满意了，林起丰把屋里的灯调暗，然后拿起床头的按摩棒开始自慰。
“就这点重量，我还能再拎仨儿。”
“小青，侧下脸好吗？”
他是传导性耳聋，助听器的作用有限，他必须要非常专心才能跟上老师的讲课节奏。
和艾雅君告别之后，李青在校门口借着路灯的亮光又背了一个小时的单词，才动身回家。
“你爷爷明天就要交住院费了吧。”，李冉轻飘飘撂下一句话，然后什么也没再管，就直接回屋了。
他嘴里喊着另一个模糊不清的名字。
他是第一次和残疾人近距离接触，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点别扭。
一个穿着干净校服的清秀男生，在昏暗的灯光下学习，对某些男人来说就像是满足了诡异欲望的催情剂。
星张了张嘴，一时之间愣住了。
第二天照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