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峥原本还在低声闷笑,那清脆的少年音让他蹭地转头看过去,那一身
兆元五年,开春塞北大捷,军队凯旋,此喜讯叫整个京城比以往更热闹三分,吆喝喧闹昼夜不歇,卖什么的都有,上至铜器瓷瓶,下至竹篓蛐蛐儿。
街道上人群躲闪,那一红衣少年格外显眼。他眉目飞扬,容颜皎皎,高高束起的发在风中凌乱飘逸,右手拉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像只灵活的小豹子一样,在人群里飞快穿梭跑去,还时不时护一下那个少女不被人群撞到。
温言对这剧情直感叹,被那登徒子扫了兴致,没了再玩下去的欲望,起身穿上足衣鞋子推门而出。
“爹,我又不傻,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啊!”少年扭头对着那高大威猛的男人做了个鬼脸,拦腰抱起少女,腾步飞脚蹬墙上借力,一个侧空翻,稳稳当当落在房顶上,笑得张扬肆意,怀里的少女也不害怕,咯咯地笑着。
茶馆楼上厢房里,一室茶香氤氲,着象牙白滚边镶银丝长锦衣的男子坐在黄梨花木椅上,用红泥小炭炉烧开的水沏了两杯龙井茶。烧水、烫杯、泡茶、续水,极为讲究,姿态优雅,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人赏心悦目。
对面坐着那人身穿华丽的金边紫袍,头束紫玉金冠,身材修长,五官俊美,尤其是那一双狭长凤眼,销魂至极。如果温小将军在这里,一定能看眼睛认出这正是昨夜轻薄他的登徒子。
几年来,天齐国状况明显好转,前段时间大将军又打了胜仗班师回朝,国师府威望可谓一降再降,奈何余威太深,想要缔除,还需长久之计。
母感叹长大懂了事。
而且这温将军也是个严厉的,经常去捉那流连花楼的温小公子回家,将军府整天鸡飞狗跳的,可热闹了。
而这登徒子正是小王爷陆云峥,他对面的自然是与他关系极好的当今丞相宋卿时。
京城今年的春来得很早,巷口的杏花刚开了苞儿,燕子已在房檐下筑巢了。昨夜刚下了一场桃花雨,街面上还有些积水,行人踩过、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都闷闷地罩上了一层雾气。
突然,一道硬气中天的声音划破天际,“小崽子,你给我站住!”宋卿时被吓得手一抖,淡黄的茶水正好洒了一些在他的胯间,在象牙白色锦袍上格外明显。
当初先皇突然暴毙,他们怀疑此事和国师府有关,暗中一直调查此事,前两天好不容易有了眉目,陆云峥打算亲自去看看,没想到差点着了那老东西的道。
女配苏月别跟原剧情里一样算计女主,反被温将军抓住了那算计之人,只是那些人都是死士,就地自毙,没有抓住她的什么把柄。想到这,温言内心有些惋惜,可惜了,要不开局就能把女配给解决了。
国内民心混乱,先皇却突然暴毙,更是加剧了朝堂混乱,国师府借此将年仅十岁的七皇子推上皇位,七皇子幼年丧母,母亲身份更是低微的宫女,所以国师苏玄机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
宋卿时看到那人上秒还满脸不屑,下一秒就笑得有些荡漾的样子,眉毛一挑,这人昨夜难道还遇到什么桃花运了?这么想着,他端起杯子悠然地嘬了口茶。
周围的人看到少年的动作惊呼,看他稳稳当当落下,眼里又是艳羡又是赞叹,温将军也被那逆子的动作吓得一个激灵,气得下巴哆嗦,冲他大吼,“小崽子,你赶紧把浅姐儿给我放下来,别摔了她。”
说完冲那老鸨摆摆手转身走向门口,短短一段路,众多美人热情招呼他再来,温言连连应道。
少年一个跨步踩着栏杆翻身而下,稳稳落地,抬头笑得张扬,“王妈妈就别打趣我了,一会儿父亲又来捉我了!”
“那老匹夫谨慎着呢,要不是本王躲得快,估计就被发现了。”陆云峥冷嗤,满眼不屑,转而想起昨晚遇到那精致少年,跟猫一样,还挺可爱,脸也软,还又滑又嫩,也不知道那是哪家小公子,等回头让人查查。
“温小将军要走了,今个儿怎这么早?”老鸨看着这精致少年笑得跟朵花一样,扭着腰肢凑过来。
非国师府一派朝臣联名请南越小王爷陆云峥回朝扶持小皇帝,新科状元宋卿时被任命为当朝丞相,同时重用大将军温嵘等一众武官,改变重文轻武局面。
“昨夜事情可还顺利?”宋卿时眉眼清冷,执起一杯茶放在王爷面前。
天齐国先皇昏庸无道,追求长生,沉迷炼丹之术,前设国师府,后建观星台。国师府狼子野心,位高权重,干预朝政,先皇更是重文轻武,战败竟作出牵羊礼此屈辱之行主动割地求和。
他低头垂眸,神情淡淡,但是但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此刻心情格外不爽。陆云峥看着平时总喜欢端着的宋卿时那副囧样,没忍住笑出了声。宋卿时一记刀眼飞过去,随后不悦地往窗外看去。
温小将军长相精致,嘴甜会哄人,出手又阔绰,刚从边关回来没几天,“姐姐妹妹”地把藏香阁的姑娘们哄得直把他当宝,整天就盼着他来,可惜这小公子只听曲看舞,不碰女人,要不啊,藏香阁的姑娘们倒贴钱都想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