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前台时，谢如鹤顺手拿了本菜单。
书念又慢吞吞地问：“她、跟、你、说、什、么？”
想起之前他说的“不会跟林琦琦说话”，书念一愣，忍不住弯了眼，也没再继续问了，笑眯眯地看着他。
谢如鹤的眼睛抬了抬，轻声说：“你帮我点一个。”
这个菜单又厚又大本，像个稍薄的大型字典。书念费劲地翻开，小声地嘀咕着：“我忘了蹲久了脚会麻……”
书念蹲的像颗小蘑菇，窘迫地指了指腿。
一下子就猜出了他说的话。
谢如鹤盯着那句话，无声问着：“怎么了？”
第83章
——没有。
谢如鹤看了她一眼，把手上的菜单放到她的面前，也坐了下来。
想着书念玩够了自己就会进来，也没催着她。
谢如鹤往本子上写。
——可以。
林琦琦。
“……”
过了半分钟左右。
谢如鹤把本子翻了页，又写了句。
——要进来吗？还是我出去？
书念对上他的眼：“你、刚、刚、在、做、什、么？”
书念也没因为他这话站起来，还蹲在地上，幼稚地跟他隔着玻璃说话：“现、在、还、早，可、以、等、你、写、完。”
——阿鹤老师，你能不能出来接我一下？
谢如鹤回忆了下，突然拿起放在一旁的本子和笔，写了三个字。
“只能点两个。”谢如鹤收回视线，补充道，“一会儿吃晚饭了。”
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哦。”书念眼巴巴地看他，“点什么都可以吗？”
一时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非要蹲着。
——林琪琪。
“那、现、在、能、走、吗？”
看到这三个字，书念也瞬间把那个女人的脸和记忆中的一个人重叠在了一起。
“嗯？”像是在思考，谢如鹤很快又道，“那不用给我点了。”
——自我介绍，要微信。
不知道这里的蛋糕多大一份，怕会浪费，最后书念还是没多点，只点了个慕斯蛋糕和一杯奶茶。她没事儿做，凑过去看了看谢如鹤在做什么。
怕谢如鹤看不懂自己在说什么，书念想了想，刻意减慢了语速，一字一顿地说着：“刚、刚、那、个、人、是、谁？”
——写歌词。
像两个还未长大的小朋友。
“……”
见状，书念垂下头，踢着路面的小石子，温吞地继续走着。却没往甜品店门口的方向走，而是走到谢如鹤旁边的那块落地玻璃前。
谢如鹤嗯了声，漫不经心道：“下次站着。”
“噢，写、完、了、吗？”
在书念过来的时候，谢如鹤就已经注意到了，本想直接出来找她，但她的这个举动又让他停下了动作，问着：“怎么了？”
书念有点喜欢现在这种交流方式，说：“等、一、会儿。”
“你要不要吃个什么？”书念翻着菜单，看着上边印着的图片，表情很犹豫，“感觉每个都挺好吃的样子。”
谢如鹤终于有了动静，只是无声地摇头，似乎依然没有要说话的趋势。
谢如鹤想了想，点头。
时候下意识抬了眼，之后就没再看她。
两人就这样。
闻言，谢如鹤的表情一愣，而后敛着下颚笑出了声。他立刻站了起来，大步走出了甜品店，到书念的旁边，弯腰把她半抱了起来。
她蹲了下来，像个小动物似的，严肃地敲了三下玻璃。
女人的笑容变得尴尬，又说了几句，没多久便起身离开了。
一个说话时拉长了每个字的音，一个拿着纸笔回应她的话。
谢如鹤耐心地猜测出她说的话，而后把回答写到纸上。
谢如鹤朝她抬了抬眼，带着疑问的意味。
“你、给、了、吗？”
隔着玻璃，书念听不到声音，只能看着他的口型猜。
半晌后。
这话像是戳破的书念的心思，她的神情讷讷，硬着头皮替自己解释：“我就是帮你点，问你吃不吃，没打算吃你那份的。”
“腿、麻、了。”
桌面上只放了谢如鹤的电脑，纸和笔，还有一杯咖啡。
书念点头。
书念突然闭上嘴巴，垂下脑袋，没再像刚刚那样说话。随后，她默不作声地从兜里拿出手机，打开便签敲了一行字。
——没有，也没跟她说话。
书念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好像有点傻，此时低着脑袋，觉得有些窘迫。她松开谢如鹤的手，先跑到前边，坐到他对面的位置。
书念的脚还麻着，在原地缓了一会儿，之后才被谢如鹤牵着进了甜品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