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聪明才智不可能想不到我能猜出不合逻辑的地方啊。
我重新倒回床上。
“晚安。”
毫不意外。
「我请少爷帮帮我,只要能离开学校,拿什麽换我都愿意」
日记本的封面大列列的写着主人的名字。
我低头扫过他不自然弯曲、苍白的过分的双腿,用膝盖想也知道和江邵年脱不了关系。
还觉得江邵年去竞赛是给我喘息的时间,这下好了,多了时间让我去思考反而更静不下来了。
管他的,反正我现在才是江缪。
又看了十几页,只有道不尽的怨气充斥其中。
但每天和江邵年相处的我早就免疫了,又怎麽会被这种儿戏般的表情镇住?
「少爷好像没有想像中的坏,看到我还有打招呼。」
我有些隐隐的期待。
「5/20y雨。
「6/3晴。妈妈说我是江缪,叫我不要再叫她妈妈了。」
他被霸凌了。
「学校的人都看人下菜碟,为什麽少爷不帮我?」
既然和我的房间一模一样,那也只剩下这里可以放东西了,我的手向下方探去。
他希望我在这间房里找到什麽呢。
之後的日记没有再记录日期,只有歪歪扭扭的字迹杂乱无章的被摆放着。
本来以为江缪是一群人的代称呢。
泛h、陈旧,换算成我代替眼前这个人成为江缪的时间,这本日记大概放了三年不只。
带着日记回到房间。
失忆了。
日记很快见底。
我站起来环顾四周,最後将目光锁定在桌子下方那个隐密的ch0u屉中。
「4/19晴。
“这本日记我先借走了,为了不落到你的境地,我得好好的完成邵的交代才行。”我向他解释:“你放心,明天我会按时归还的。”
那你就去si吧之类的。
日记到此而止,我阖上书页。
江邵年啊。
在一众像是被魇着般有些jg神失常的文句中,这一句显得特别清晰。
「妈妈说一切都是少爷造成的,因为少爷、我才会一辈子窝囊的蜷在这里。」
不过当了三年江缪,从前用了十来年的名字竟是半点印象也没有。
我有些恍忽。
「医生说我站不起来了,我想不起来是为什麽。」
我翻开下一页。
晃了晃脑,现在该关心的不是这个。
若真的是因江年而起,为什麽李姨绝口不提他的恶行?
完全能猜出来江邵年会怎麽回话。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不想是要诅咒我,更像是要说服自己。
原本只像是隔着一层膜的答案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痴狂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我讨
「夫人排了很多课给我,叫我不要学江缪,要识相点。」
少爷把江缪的牙齿拔下来了,说他尖牙利处的引人厌烦。
到底是为了什麽?
我伸手开上灯和门,将漆黑还给这个不起眼的角落。
江缪是真的存在啊,看来是我顶替了?
啊,这就是李传说的「上一个江缪」吧?
没有闪退,我面不改se的看着他。
他的眼神带着想把我一同拉入yg0u的y沉。
一本日记。
事情好像不是我想的这麽简单。
江邵年给我看这个的原因是什麽?要我误会是他做的然後怕他?
他依旧是个令人看不透的疯子,反倒是我,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线下一览无疑。
猜不透。
李姨为什麽要这样洗脑自己的小孩?这麽做对於一个靠着江家过活的妇人来说有什麽好处?
我翻开下一页。
h品谦。
一个十二岁的小孩会怎麽记录疯子一般的江邵年呢?
「已经没有人以我h品谦了,下周我就要和少爷去上学。」
前江缪——或者说,h品谦仍在低声咒着,我没有仔细去听,只是对他微微行礼。
“你是新的江缪。”那个人的脸和李姨有四分相似,叨诉着:“你会和我一样——一辈子待在这里”
江缪被赶回他家了,少爷九月要用的陪读没了,不知道会换成谁。」
以为能稍微看懂江邵年後一切好像又回到原点了。
不对,我以前、有过姓名吗?
一个落了俗套,却是饱含着取名人对他的期许的大众名。
妈妈叫我不要靠近少爷」
真奇怪。
最後的一页写满了恨,层层叠叠密不透风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就算是给自家儿子一个发泄的出口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