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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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冠泽:「你在病院有认识什麽人吗?虽然我觉得应该没有,哈……」

    绰言:「嗯。」

    不知何处飞来一只真的蜜蜂,停在墙面的光影上。

    绰言:「冠泽,我头好痛。」

    冠泽:「又昏倒了吗?」

    绰言:「嗯,我只记得主角最後si掉了。」

    是不是很多事一开始就是错的?

    郭忱笑了笑,和林绰言说:「我要去处理锺焕生了,先走。如果在房间觉得闷,今晚八点视听室也会播电影,《调音》,国片。不用担心大家聚在一起会互相传染,这细菌占有慾很高,占据一个身t,就不准其他细菌进来了。」

    喷泉来到水舞的终止点,水柱力竭,飞溅出池的水珠渐渐零星。最後一滴,奋力越过池壁,林绰言身子微微一旋,想再看那高如树的男人一眼,衣摆刚好接住小水珠。

    世界总是在失眠的他好不容易有些意识模糊时,又开始地震,而他所有珍惜的事物,都会离他远去。

    言罢,郭忱与林绰言告别,追上锺焕生。

    「不会有事,我在。」

    冠泽:「林绰言!」

    绰言:「都不是很熟。」

    绰言:「没有,我只是去吃饭,没带手机。」

    例如,他出生这件事。

    冠泽暂时失踪,但林绰言的恐慌已被安抚,感觉自己又能继续活下去。只吃半盘炒饭和几种卤味,他再度感到饥饿,看时间,下午五点,已是供餐时间,於是点一些食堂的饭菜,边做设计边吃。

    和合作社的食物相b,食堂的饭菜淡许多,像掺水,味道令人皱眉,似乎能明白为何不少院民在合作社用餐。他不禁思索合作社的东西都是谁做的,顾客钱包的钱又是哪里来的。又想起锺焕生的提议。

    被当成手帕的衣袖像被大雨淋过。

    就像曾经的冠泽那样。

    原来在破败的世界,也是会有花从夹缝生出。

    已读标示显示在讯息旁,五分多钟过去,徐冠泽没有给予他回覆。

    绰言:「今天病院的人约我一起去视听室看电影,看《调音》。」

    绰言:「嗯。」

    林绰言随手丢在桌面,拿起手机,坐到墙边。又是十几通未接来电。

    冠泽读得迅速。「不要让我太久联络不到啦,我会一直烦恼。」

    回房,机器人上前帮他量t温,摄氏三十八点五度,左腰的侧匣开启,机械手递给他上一包退烧药。

    绰言:「不知道,我觉得这里好可怕,人都好奇怪,而且他们说,只有骨灰才会从这里出去。之前我翻手册看介绍,痊癒率只有百分之一,怎麽办,好像是真的,可是我不想要,不想要在这里住一辈子。」

    锺焕生不理会郭忱的召唤,急着溜远。

    不过是想有间小小的房子,和冠泽一起栖居,一起吃晚餐,睡前聊天与ai抚,过着平凡的小日子。却连最简单的没有办法。

    冠泽:「我也记得,那是我唯一看的懂的地方。等一下,主管来了。」

    冠泽:「哇,我们之前看不懂的东西。」

    冠泽:「林绰言?」

    林绰言放下手机,用袖子r0u双眼,斜yan映在贴有假蜂蝶的墙上,他想起那个碰见鸟的傍晚。

    例如他以为遇见冠泽後,往後的生命都能幸福。

    拥抱猫猫的海豹。

    手机通知铃响。

    冠泽:「我今天早上……」

    望见郭忱後,急转弯。

    冠泽:「不喜欢社交,一个人也没关系,但不要一直在房间里,要出去透透气,晒晒太yan。」

    林绰言搓搓眼角,「嗯嗯。」

    「所以宝贝,不要害怕。」

    冠泽:「怎麽了?发烧吗?」


    远处,锺焕生频喊:「小黑,小黑。」

    郭忱一副习以为常,「喂,阿焕,回来啦,我没有要对你怎样。」

    逃跑啊……背着他逃跑,如果是

    「你不要想那麽多,未来的事情永远说不准,现在医学那麽发达,我去看了很多期刊,药物快出来了,你要有耐心。你一定很慌吧?想到你自己待在陌生的病院里慌张,我就好心疼。不过你不用担心,就算真的没有药物,你也会是那百分之一能痊癒的人。你一定会想反驳我,说你的百分之一,永远是九十九个幸运里唯一那个不幸运,但你记得吗?我们约定,要一起去创造有颜se的往後,会有很多张好看的照片,让你的云端y碟爆炸,所以你一定能出来的,我们还要一起去欧洲,对不对……」

    此刻的他,尚不知这男人将会占据他生命多大的部分。

    这是他和郭忱的第一次见面。

    林绰言边看边r0u眼,r0u,r0u,用通红的眼读到最後几行。

    冠泽:「刚刚被主管骂,先不打电话。」

    开启聊天室,白se的讯息框,满满占据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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