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的胸膛剧烈起伏,强烈的药效带来令人发疯的酥软麻意。汹涌的情绪几乎要吞没他所有的理智。
这么多年过去了,多少人世变幻,波涛汹涌。
墨家与帝国早已势同水火,断无转圜的余地。
只需要轻轻一晃,满室尽是叮叮当当的声音。
是什么都无所谓了。
“既然先生不喜欢,”嬴政随手将乳夹
他受故人之托,为寻找天明而离开皇宫。此举在多疑的皇帝面前,无异于赤裸裸的背叛!
没有听见对方的回答,皇帝的脸色陡然凌厉起来。
“陛下……”盖聂难得没有挣扎,反而顺从地靠在帝王的怀中。
“你想要朕的恩典,就该拿出些诚意来。”
不管嬴政想将他碎尸万段还是五马分尸,都是自己选择的结局。
嬴政慢条斯理地掀开盖在盖聂身上的被子,轻轻拉开那人腰间仅剩的一条腰带。
青色的血管浮在皮肤表面,随着主人抓紧他腕子摇晃的动作而绷紧。
“他们是为我而来,所有的罪责由我来扛。”盖聂的眼神逐渐迷离,却依旧努力保持清醒。
身上每一寸肌肤仿佛都吸附着无形的小虫,从皮肉啃至骨髓。他暗自轻咬下舌尖,试图保持思绪的清明。
接下来的话他却是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一别经年,先生还是这般。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揽下。”
放在床上的锦盒被顺势打开,嬴政取出里面放的一对细长的红宝石金乳夹。
他根本拿不准君王的心思。
还是请他放过自己?
嬴政见人答应,不禁又恢复好言好语的态度。外面墨家闹得乱哄哄的,他只能向盖聂讨回这笔账了。
他下意识地蜷缩起身子,带动身上的锁链一阵哗啦啦的响声。
昏暗的烛光下,乳夹泛着冰冷锋利的光芒,一张一合间恨不得立刻咬上猎物。
上面挂着的宝石纯净明亮,中间用金子制成的链子相连接,末尾坠上清脆的铃铛。
“陛、陛下……”他艰难张口,声音哀戚恳切,“求您,求您放过他们……”
明明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了,还惦记着别人的安慰。
那是通往隐秘关卡的最后防线。
身上仅剩的单薄衣物骤然掀开,盖聂直觉身上一凉。
只有盖聂还似初见时。
盖聂就着烛光抬眸望去,只见那锋利的夹子上面排满密密麻麻的锯齿,竟是一点空隙都不肯留。
“求您。”他又一次开口,带着滚烫的气息。
嬴政用汤匙舀起一勺药,轻轻用碗沿刮去多余的汁水。
嬴政眼尖立刻看到他的举动,当即用手掌拍向盖聂的臀尖!
嬴政垂眸看向床上的人身处欲海,目光最终落在那只从被子里探出的白皙瘦弱的手腕。
盖聂抬眸望向面前的君主。明明对方尽在身侧,可却好似相隔天涯。
“陛下,”盖聂的喉结上下滚动,试图酝酿出完整的语句,“请您、您不要难为……”
他的动作是如此的慢条斯理,带着上位者独有的漫不经心。
随着药碗慢慢见底,嬴政的心情也逐渐雀跃起来。
“你是让朕想放过他们,是吗?”嬴政勾起嘴角,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
汤匙已经尽在嘴边,带着一股浓烈的药味。
哪怕嬴政现在给他喂下鸩酒,也只能喝下去了。
他拿出手帕替床上的人拭去嘴边的药渍,慢慢欣赏着盖聂渐渐迷离的眼神。
他立刻起身摔摔袖子,仿佛刚才与盖聂耳鬓厮磨的另有其人。
啪!空气中骤然响起清脆响亮的掌声。
请求嬴政放过墨家那群人?
当年他与嬴政少年投契之时,何曾想过日后的同道殊途?
盖聂顺从地张嘴吞下,连问都不问一声。
嬴政早已不是旧日的嬴政了。
“先生别怕,朕会让你舒服的。”嬴政伸手将盖聂揽在怀里,静静感受着对方细微的颤抖。
“好看吗?先生?”嬴政起身而上,将夹子在身下人的面前晃了晃,语气中恶意慢慢。
这是一种全局尽在把控中的自信。
他威胁的言语刚出口,身下的人立刻绷紧身体,胡乱点头应下。
“不许咬舌头。再让朕看见,可就不止这一下了!”
盖聂被打得周身一颤,瞬间放开了饱受折磨的舌头。
很明显,他并没有因盖聂为那些叛逆求情而生气。
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动动嘴皮子就想成事,哪里那么容易?
他对外面那堆破事并不感兴趣,现在享用眼前的礼物才是正理。
可他真的不愿嬴政伤及无辜,罔造杀孽。
“既然先生出言相求,那么朕就只能成人之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