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问鸢指骨纤长的手沿着柳应澜的双肩抚至脸颊,指腹和虎口上的茧子和伤疤就那么贴着霸刀小少爷的脸,描摹五官的轮廓。
他好瘦。柳应澜这么想着。他又俯下身去,在层层叠叠的疤痕上盖下自己的痕迹,先是由轻到重的吮吻,再到不顾一切胡乱的啃咬。尹问鸢像抚摸一只受惊的小动物般去揉弄他的后脑,霸刀弟子的长发护理的很好,摸起来就和貂绒一样舒服。像是得到了奖励,柳应澜变本加厉地啃吻起来,甚至猛地抬起了尹问鸢的两条腿架在自己肩上,低头一口便含住了那根半硬的阳具。
免得不等别人动手,他就先把自己结果了。明明睡梦中的人怎么也不应该有这样大的气力,可柳应澜拼力掰了半天才终于把尹问鸢的手扯下来。尹问鸢早已被梦魇折磨得陷入了深度昏迷,颈部泛着可怖的红痕,而那对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薄唇此刻更是泛紫得可怜,气息微弱几乎生机奄奄,进的少出的多。柳应澜不及多想,托着尹问鸢的后脑捏开唇瓣便将一口带着温厚内力的气息渡过去,直到白衣下的胸廓微微隆起才放开,随后又是一口吐息渡去。大约是渡了快十口气,怀中的人终于有了动静,轻咳几声后气息恢复了平日的稳定有力。
再抱一会吧。他动了私念,反正……这人已经睡着,就这么再抱一会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反正他也不会知道的吧?
柳应澜凝视许久,直到凉风拂过他的后背才令他回神——此刻方才意识到自己已和怀中人的那双软唇相距极近。尹问鸢长他两岁,又算是帮会的前辈和上级,无论再如何心动也自然是不敢妄然造次。他慌忙地要放开手打算离去,却有什么东西又捉了他的前襟,将这已转过头去的年轻人拉扯回来,随后便是个轻轻的、有些微泛凉的吻。
带着气音的呢喃是对暴行的应允,年长者就这么在后辈面前暴露了自己全部的脆弱,如一枚熟透的果实供他采撷。而后辈早已经笨拙地扑进了温柔编织的陷阱,一辈子脱不开身。没捕过几次食的幼貂甚至连撕咬都不够熟稔,挤进一双长腿之间才发现没脱裤子,可怜棉质的布料经不得习武之人的力道,霎时间变作了碎片。尹问鸢的上衣松松垮垮挂在臂弯,敞露着双肩和一身深深浅浅的伤疤。柳应澜的手把在人腰间,指腹抚摸过薄而有力的肌肉,指尖正感受着皮下跳动的血肉和清晰可触的胯骨。
“呃……”
一吻终了,柳应澜粗喘着气仍恋恋不舍地在那截脖颈附近游移。就那么暴露在他面前,他想。只要他敢动手,这个仙人就会像一只被咬住了颈部的鸟儿一样,彻底折了翼,被他拆吃入腹。柳应澜抬起头,那些危险的东西隐匿在深紫的眼眸中,却逃不过那双看不见的眼睛。
再细细看去,微弱的月光下这熟睡的人儿上衣已挣得散乱,衣襟半敞着裸露出白皙的肌肤,那一截脆弱的脖颈歪斜地枕在人怀中,喉结隐匿在阴影里偶尔轻微地一动,精致锁骨上落着几道细疤,像是骨质白瓷出窑时留下的龟裂纹。
还不够,再快些。尹问鸢难耐地喘着,他的分身被饲弄得很好,硬硬地挺着从伞头吐清水,然后被粗糙的舌面刮去,裹着唾液被吞咽。他的手掌覆在胯间那人柔顺的发顶,夸奖般地揉了揉,低声沙哑呢喃:“应澜……”
“继续。”
看着尹问鸢面色渐渐恢复红润,梦魇似乎没了再反复的迹象,柳应澜总算放下心来,正欲把人塞回被褥却又突然陷入了犹豫,似是不愿就这么放开怀中这温香软玉,又念起方才那唇瓣柔软,面上顿时就红了一片。
房里很静,除去舷窗外海浪轻抚船体的哗哗声便是衣物磨蹭的沙沙响动。柳应澜拥抱尹问鸢的力度几乎是要将人揉碎了吞吃入腹,他胡乱地啃着那双软唇,颇像一只吃相狼狈的幼貂。尹问鸢像是低低笑了两声,连迎合上来的动作都带了几分无奈,循循诱导着叫这年轻的跟班亲吻得更深一些,好让自己在这份要把身体压碎的拥吻中沉溺情爱,暂时的忘却梦魇和心魔。
分身被包裹入温暖湿润的口腔,尹问鸢禁不住喟叹一声,双腿也本能地向中间动了动。自从眼睛失明投靠恶人谷,他所接受的训练都在拼命地加强他其他所有感官的敏感度,以弥补视力的缺失。当然,触觉也不例外——他能够获取的快感比常人要高出数倍。尽管在同时他对痛感和快意的忍耐度都有大幅提高,但仍是耐不住这种磨人快意,仰着颈子一声一声动人地喘。这声音带着极佳的催情效果,柳应澜吞吐的动作愈发卖力,双手也不闲着,钻进蓬莱的身下揉捏那两瓣富有弹性的肉,拇指不安分地往臀缝里钻。
尹问鸢支起上身转头伸手去衣服堆里摸索,分身也随着动作从柳应澜口中脱出来一点。他慌忙又扑了上来,两掌扣着尹
饱含情欲的呼唤,没什么比这更诱人了。柳应澜下腹一紧,几乎是要吃了人似的舔舐起那根器物和根部的两个卵球。尹问鸢放纵地呻吟,他早就不在乎什么性爱的羞耻和两人之间的上下级关系,毕竟作为一个从内里的灵魂破碎到了躯壳的废人,他还能在意什么,他现在只想耽于情乐。
忘掉那些吧,放开那些吧,沉溺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