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知道拗不过，褪下裙子和他一样穿着寝衣往下跳，谁知裴既渊的手收了回去，“脱光。”
霓裳懒懒地靠在车壁上，闭上眼眸，似乎不想和他多说一字。
裴既渊拉起她一只手腕，轻声问：“手还疼吗？”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瓷青玉瓶，“给你上药。”
“不用了。”霓裳想要挣开，“夏竹给我上过药了。”房里常备着药膏。
他对公事一向上心，她在王府呆这么久很少见他休息。霓裳垂眸，思索如何将盘旋心口的话说出。
霓裳看他眼睫低垂、薄唇轻呼给她上药堪称得上温柔的神情，忽然感觉指尖发烫，像被火燎过，一直烫到心里去。
水清见底，下面的泉眼“咕嘟咕嘟”向水面吐着泡泡，热腾腾的雾气散开，在皎洁的月光下像给院子披上一片朦胧轻纱。
“卿卿，我给你洗澡。”
“自己没定力，倒怪我头上来了。”裴既渊r0u了r0u她手背放下。
霓裳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像被压了个秤砣，闷沉沉的。
“我冷。”
裴既渊瞧霓裳神se黯然，想用情事转移她的注意力，揽过她的腰扯下肚兜，指尖拨弄着粉neng的r珠。
用过晚膳，裴既渊带她去了一个院子，院子里假山流水，倒没什么稀奇的花草可观。
他吮住她一根指尖，猛地一x1，含混道：“你说呀，我怎么样你了？”
“真好看。”裴既渊一把揽住她的腰，手在她x上r0u了两把。
许是寝衣系得不紧，他在水里又游了会儿，带子松动，竟真让她得了逞。
玛瑙似的珠子颤巍巍挺立起来，他又r0ucu
“我好奇。”霓裳随口道。
也许他刚刚上药的片刻温柔给些胆量，她起了探究他的意思。
霓裳娇嗔着捶他x膛，“是不是我只是你的挡箭牌，所以你才从来不与我坦诚相见？”
庄子坐落于一处山脚下，沿途草木枯h，山上松柏却苍翠yu滴，仿佛一瞬间回到春天，霓裳心情不由好了几分。
衣襟如两道缓缓敞开的大门，露出内里白皙jg瘦的x膛。他肤se如玉，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细腻的光泽，可惜是块残玉，上面布满g0ug0u壑壑的划痕，使人看了惋叹又惊心。
裴既渊脱下外衫，穿着寝衣在泉水里游了几圈，靠近岸向她张开双臂，“卿卿，快下来。”
黑夜、明月，风灯、温泉，在这深秋的夜里，她感到一份久违的宁静。
她扭过头，望着晃动的车帘，“你不用这样。”
马车很快行驶到温泉山庄。
“你先下去。”
“想不想下去泡泡？”他边解腰带、边目含深意地笑问。
怎么可能。她身子贴近，一手圈住他的脖颈，另只手倏地扯开他腰带。
裴既渊瞟她腮颊、耳垂泛红，莹白肌肤里透着一抹晕开的嫣粉，如少nv会见情郎前偷偷涂上的胭脂，含羞带怯中不经意暴露心事。
裴既渊下颌微抬，拧她的脸笑道：“我常年习武，身材健壮，怕你看了把持不住。”
裴既渊似乎不以为意地合上衣襟，系上带子，悠悠笑道：“这可都是我的功勋。”后知后觉话稍不妥，低眉思忖如何补救。
裴既渊倚在小榻上，抚着眉心，“最近为朔原那边的事c不少心，今天当我休沐了。”
裴既渊掬了捧水泼她脸上，“水很烫的，你脱了寝衣，还有肚兜、亵k呢。”
她裹着上下两块巴掌大的薄布下去了。
明明同床共枕、水r交融好多回，他这样，竟撩拨得她的心微颤。
可偏偏是他，亡了她的家国。这像一条无法修复的鸿g0u横亘在他们之间，无论他多么可怜，她都不会怜悯他，更永远不会坦然接纳他。
“你怎么会这么说？”裴既渊笑意一收，询问。
霓裳掀开车窗帘子，瞧着刚刚偏西的日头，问道：“你正事忙完了吗？”下午才开始，他平常不到夜里月亮露脸不回府。
她早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却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将军的功也是靠血r0u拼杀、出生入si得来的。
裴既渊坚持，拿柔软的帕子沾sh温热的白水，一点一点拭去曾涂的药膏，等晾g再轻轻抹上新的。
“我怎样？”
他们之间可以有威胁和屈服、强占和接受，唯独不该存在这种不是情人、胜似情人的小意温存。
她在他面前像一张白纸、一杯清水，单纯透明，而他，连身t从不袒露半分，遑论他深沉如海的心思。
一缕su麻沿着指尖直送脊椎，霓裳嘤咛一声，后知后觉掩住嘴，嗔道：“你上药就上药，别不正经。”
“嗯……”
尤其心脏那里似中过一剑，一指宽的粉红疤痕像根蚯蚓横在上面，腹部也有一道贯穿左右的长长划痕，两头被寝衣遮住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