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愿去承认,那道光跟他看向父亲时的眼睛一模一样。
「有意义吗?」凯尔突然觉得可笑:「反正我存在着理智的时间早就不多了。」
——凯尔,我们是一样的。
闻言,凯尔诡异的又朝对方瞥了一眼,「吃错药了你?」
夜晚的森林异常的安静,或许是因为影子森林已是魔狼出没的地带,原生的动物们不是受到感染便是逃离此地,徒留晚风吹拂树叶留下的沙沙声响。
「哪里不关我的事了?你要是疯起来可不在我们游戏规则之内。」
「啧。」罗伊搔了搔脑袋,觉得相当头痛,「我还真希望我的猜测是错误的。」
只不过是同类自相残杀而已——
外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罗伊记得很清楚进来前他可是有把门好好关上的,他顿时眼皮跳了跳。
他一直都知道的,只是刻意忽视而已。
那水里倒影着的不详红光,不就是平时对他充满恶意嘶吼的魔狼眼神吗?
每一次与魔狼作战都在消磨他的jg神,消磨他的耐x,敏锐的五感在各种恶意及噪音下让他理智更加薄弱。
「你很烦。」杂音又更多了,凯尔蹙眉下意识0上了耳後的抑制器,然而丝毫没有继续减缓感官的效果。
罗伊0了0脖子,似乎也不知道怎麽接话,好一会儿才开口:「算是来安慰你?」
在你还是觉得不把凯尔拉入我们这是一件正确的决定吗?」夏弥收拾好器具,看着对方y沉的神se笑着问。
两人一时间没有说话,过了一阵子凯尔便别过视线,终於想起平时怎麽应对来人的说话方式:「g嘛?」
每当自己的情绪不稳定,眼睛的深处就会闪出红se的诡异光芒。
他才不会杀人、永远都不会!
「与其让对方知道部分真相,还不如全盘托出,这样要瞒不瞒的可不像你的作风。」夏弥在一旁帮腔。
「不关你的事。」他随即放下了手,下秒对方突地出现在眼前,拦截住垂下的手腕。
「刚刚谁在外面?」
其实凯尔很早就回到机械屋附近了,只是就连他也没想到在他打开门的同时,会听到一些令人无法消化的消息。
他只是正刚好进门,正巧听到夏弥最後一句的推论,他其实可以反驳、可以求证,但他第一个念头却是转身离开。
「至少现在不行让他知道。」罗伊头痛的r0u了r0u太yanx,「事情已经够多了我可不想再多出一些没必要的变数。」
又或许,他早就疯了也说不定呢?
「罗伊真矛盾。」一旁赞叹试验成功的芙依戴着黑se眼罩歪头看向了他,「你不是里面最希望那个帅哥知道所有真相的人吗。」
眼前的金se瞳孔沉了下来,他感受到手腕的力道变得更紧,勒的他开始生疼,罗伊低沉的话充满了不悦:「你的执着只有这样而已?那麽不找到你的弟弟你也无所谓了?」
罗伊发出了一声悲鸣,痛苦的抹了把脸。
啪沙,异於枝叶交错声响的噪音传至耳里,他抬起眼,与来人的金se瞳孔对视。
手0上了耳边的感官抑制器,能听见微弱的叮铃声响,他知道,这已经是抑制器的极限。
他还记得祖训说过,莱拉普斯的血脉越是濒临疯狂,眼睛的红光就会越发明显。
听到这麽直白普通的话反倒是让罗伊愣了一下,下秒看见对方动作,皱眉问:「那玩意儿对你不管用了?」
来到河边,他微微低头,在月光下看着自己的倒影在水流之中,那双湖水绿的眸子b以往还要沉,甚至能看见在墨绿瞳孔之间隐隐散发出的红光。
他烦躁的敲了敲屏幕,心情不怎麽好,「我还是觉得不加入我们是正确的决定,凯要是知道这种事肯定跟自己过不去。」
他没想过自己的血脉的秘密这麽快就能得出结果。
父亲冷漠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压迫感令人窒息,他甩了甩头,重新看向河边,依然是自己的脸,依然是那双隐隐散发红光的湖水绿眸。
「除了金发帅哥还有谁?」芙依无辜的说。
他其实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撑多久,就连晚风吹来的沙沙声响都令他觉得头疼。
凯尔忍不住想笑,他不由自主的想起稍早天鹰对他所说的话——能识破希斯塔尔的谎言,并不是没有原因。
他才不是那个草菅人命的家伙,可以那样随意杀害边疆民族、任意屠戮无辜之人。
「呃,我想已经来不及了哦?」芙依的声音弱弱的传来,罗伊看向对方抬手指的方向——是不知何时被打开的门口。
「嘿,我怎麽知道你听到什麽不该听的话又闹起来,我可是会困扰的。」罗伊耸耸肩。
「得了,破事总是一个接着一个来。」
他认命的起身往门口走,朝着身後的两人摆了摆手心不甘情不愿地说:「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