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男人平稳的呼x1,彼此都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他又重新阖上了眼。
「是喔,那还真谢谢你相信我。」
「哼?这可真难得。」罗伊看着对方,嘴边依旧残留着自嘲的弧度,「你真的相信我说的话?」
「小白——?」白狼庞大的身段压住了自己,而後感觉到脸颊的sh润,再来是柔软的触感蹭了过来,耳边传来了男人的抗议。
那是在阿娜穆斯山腰上的一道美丽风景。
「希恩出什麽事情了?」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他脱口而出,就见男人只是笑了声,低沉的音调带着无奈。
「那麽你之後做的那些事又是怎麽回事?既然只有一名杀人者,你後续的做为根本说不通。」
「到时候你看到就知道了,我不想说。」
被这麽一闹,方才沉重的气氛一扫而空,他觉得自己需要消化一下。
——所以那就是他带走希恩的原因。凯尔似乎理解了什麽,又依稀感到哪里不对,拼命的想要厘清对方的话语,奈何依旧无法抓到线索。
「没问题了?」旁边的男人又问。
那低沉压抑的嗓音是出於愧疚的自白,这让他感到十分不真实,那人又接着开口:「至少你没事,至少命没事。」
「等——好了好了、停下!」凯尔抱住了白绒的脑袋搓r0u安抚,白狼这才消停,乖巧的趴在自己x口,耳朵抖了抖,无辜的看着他。
「问题还多着。」凯尔抚0着白狼的脑袋,顿了顿才重新开口,「我只是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是啊,为什麽呢?」罗伊又自嘲的笑了一声,玩起自己垂落的发丝,轻声说着:「就套用你能接受的方法来说吧,因为某种原因,我想完成你弟弟的愿望。」
「你可以再敷衍一点。」听出对方又恢复以往轻浮的调子,他没好气的说。
罗伊又躺了回去,朝着天花板发起了呆,像是在做什麽心理准备一般,好一会儿才轻轻启唇:「那时艾维斯卡在si前托付给我了一样东西,也是我要带你回去看的东西。」
「我只是想让你自由罢了。」
「这不是一直都是你们的愿望吗?摆脱家族桎梏,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
「啊,算是吧。」罗伊收起了笑,本是看着自己的目光移了开来,读出对方情绪的凯尔一愣,随即就听见了答案:「我无法阻止、我还太弱了。」
「我的确是报仇了。」对面的男人笑了一声,「杀人者只有他一个,我可不像莱拉普斯一样少一个就si全家。」
「但官兵很快就到了,你明白的吧?贝琉卡是绝对不能留在那的。」
的确是我毁了你的家!」
「喂!到底谁才是你兄弟?他才不欠你安慰咧!」
他不喜欢眼前的男人露出这种表情,但说不上来为什麽,只觉得x口令人喘不过气的难受,好一会儿,才吐出下个问句:「所以、母亲她们只是没躲过——?」
两人再度陷入了沉默,凯尔紧皱着眉头,总觉得这个答案相当不踏实,但又想要努力去相信。
「呼噜!」纳特甩也不甩,只是使劲的猛蹭。
没有回应,静下来的空气彷佛沉浸在毫无波动的湖水,随着时间缓缓下沉,让人无法呼x1。正当以为对方一动也不动是睡着时,才听见那声低低的,几乎差点捕捉不到的叹息。
「你说过会回答我。」他皱起了眉头。
「……为什麽?」他顿了顿,明白了当时的事,却又涌出了更多疑问,「我还以为你会为你们族群的人报仇。」
「是谁的前提是需要相信你的?」他白了一眼,踌躇了半响,又补了一句,「我可以听出你有没有说谎,至少到刚才你还挺诚实的。」
忽然,他感觉到怀里的变化,搂住白绒小小身躯的手逐渐分开,沉重的重量反扑了过来,让他惊愕的瞪大眼。
从没有看过男人如此示弱,让想追问的话哽咽在喉,他微微张口,最後又阖上,为自己莫名的心软感到气恼。
「他可是好好的在等你跟他相认呢,别想太多了。」
「母亲?」凯尔又愣神了一下,「她给了你什麽?」
「我们?」他眨了眨眼,终於反应过来,但又更加的困惑,「为什麽你要做这种事?」
「什麽?」凯尔总觉得自己幻听了,愣了半响,就见罗伊重新转过身,那双金眸流露出读不懂的情绪。
「……」
梦境中的视野模糊了边框,他眨了眨眼,看着曾经与弟弟最喜欢戏耍的
房间重新安静了下来,凯尔拍了拍纳特的背,把白狼赶到身边不要压着,才重新抱住,将脸埋在了白绒的毛上。
罗伊没有回答,金眸只是瞥了一眼,又转了回去。
「……就这一个,我不能说,所以别问了。」然而罗伊只是翻个身背对着他,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点都不可能出现在对方身上的哀求,「拜托了,凯,就这一个,我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