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昨天有个大一学妹在金融学院蹲了一下午,终于蹲到了我们的大校草,亲手奉上了自己烤的小蛋糕,递了情书,直接被校草一句‘大学期间不谈恋爱’给拒绝了。”
“我看不是借口,人家压根没打算谈恋爱。”
他妈见过了还舍得走?!
“喂,你再不答应,我可就面子里子都没了。”
何昊正安静地走在林荫道上,冷不丁一缕鹅黄撞入眼帘,像一道阳光,劈开了他沉郁的生命。
唇釉选了水红色,照照镜子,又在腮红和耳朵上,打了一点儿粉色,才罢手。
何昊正眼前一暗,女孩像只小猫,脑袋有气无力地耷拉在图书馆的书桌上,周
正是因为感兴趣,才想要开个好头。
————
唐咪目光在“清贫”二字上打了个转,又悄悄滑过去了。
何昊正全程安安静静地坐着,脸上一片漠然。
手头拮据,除了打工,生活极其规律,三点一线,每天六点起,先在操场锻炼半小时,食堂吃完早饭,有早课上早课,没早课去图书馆,一三五晚上,学校附近咖啡馆兼职;晚上图书馆十点闭馆,十点一刻回宿舍。
“走了。”
何昊正抿紧唇,绕过了女孩。
她要扮演的,自然是一轮能照亮郁郁少年心底的小太阳。
鉴于追求者众多——
“唐咪呢?”
“好巧,我们一起。”
蒋新伟失魂落魄地道,“我还没给她介绍阿正呢!”
既没有多余的疑问,也没有额外的好奇。
这样家庭出生的孩子,性子即使不狭隘,也绝不会多开朗。
自习室。
单亲母亲抚养长大,家境……从观察得来,恐怕不大好。
唐咪从她们的怔愣里得到了答案,神秘笑笑:
“何昊正哪回拒绝人,不是这一句?”
金融系专业课。
整个北城大学都知道,校花唐咪,在追求校草何昊正。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陈芳和于馨雅听音,也转过头来。
照得她们心里也一阵亮堂。
唐咪要保证手到擒来,自然就得先对程昊做调查。
他睁着眼莫名其妙地看着唐咪像只猫一样,偷偷溜……走了。
眼前杵着个跟春光一样明媚的姑娘,鹅黄连衣裙给她添了朝气,脸颊红扑扑,气色红润,一双剪水明眸就这么眨巴眨巴看着她们——
她要一样东西,自然是千方百计必须得到手,哪怕是用诡计得来的。而此时的何昊正,对她来说,就是这么一件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东西。
唐咪先回去,不是因为她对程昊没兴趣。
……见、见过了?!
她从没有因他的冷漠而懈怠,从不因他的拒绝而气馁,任何时候见她,总是笑着的,就像……头顶热力四射的太阳。
恰恰相反,她很感兴趣。
“好巧,你也在这自习啊。”
要说春心荡漾,也不算,只是注意力被成功转移了。
这时蒋新伟才领着何昊正过来,走路姿势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却只在角落见到一个讨人嫌的骚包王学意:
蒋新伟显然已经习惯他那样,他这哥们,除了对功课和打工有多余的热情,其他什么甜姐、什么靓妹,放面前,那全是红粉骷髅。
在舍友的连番追问里,唐咪掐准时间,一溜烟跑出宿舍,沿着林荫道,在最最恰好的时间,“偶遇”了刚上完辅修的大校草。
舍友在身后叽叽喳喳,自联谊会回来,于馨雅也不提王学意了,三人连舍长在内,脱口不离何校草。
“不是约会。”
图书馆。
蒋新伟一颗被拒绝正钝痛的红心,突然间不痛了。
大一领国家奖学金,还领过一笔学院特奖,手头最老式的诺基亚砖头机,自律、清贫。
从此后,这个无法无天的女孩,就阴魂不散地出现在每一处。
“我先走了。”
王学意:“……”
舍长转头看见,拍手:
“老唐,你今儿这么精心打扮,是要约会?”
校园论坛甚至开出赌盘,赌唐咪能不能追到校草。
“她见过了。”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唐咪,别忘了啊!”
“喂,我是经管二班的唐咪。”
在狂轰滥炸式地追求里,何昊正渐渐习惯了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她说。
“好巧,我正好这门课也有兴趣,没想到你也在。”
“走了?怎么走了?”
唐咪套上新买来的鹅黄连衣裙,对着镜子化妆。
人连校草都没看上,他被拒绝又算得了什么?
好一个小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