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种”
经陨落的王,还是这个深不可测的少年?
那张精致的稚气的脸上笑意更深,男孩轻启双唇。
路明非垂下头,不断重复着道歉的话语。男孩也垂下头去,和他的额头相抵。
男人木然地伸出手,居然是一个用力,直插入男孩的胸膛。鲜血汩汩流淌而出,沿着路明非的手腕滴下,又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绕着他的手臂蜿蜒而上,如同生长的藤蔓。
“没关系的哥哥,被爱的人会长出血肉,所以我不怕的,不管是你取走我的血还是我的肉,哪怕我只剩下一副骨架,都没关系,因为还有你爱着我啊。”
“对不起…对不起…”
男孩收回目光,望着路明非的眼神又深沉了几分。
零在旁边扯了一下他的衣角,与此同时那股威压消失了,与其说是消失,不如说是被另外一个人的气场所抵消。
“没关系的哥哥,你想做的事,一定能成功。”
短暂的沉默后路明非抽出了插进男孩胸膛的手,同时再次用那柄黑色的长枪把男孩的身体钉在十字架上。他踉跄着跪地,手臂上的红色血液绽开花朵,他一动不动,只留下喉间的一声哽咽。
零更加用力地拉着他向后一步,同时自己站到他身前,以他们的身高差来说她不可能挡住一个这么高的男人,这就是路明非说的照顾吗?但男孩真的转移了视线,这让恺撒压抑的感受暂时得到了缓解。他也没错过男孩和零的对视,以及仿佛伴着风飘进他耳朵里的那句“傻姑娘”,带着微不可察的温柔。
这是个恶毒的字眼,但出现在这里是不一样的。不是气急败坏的诅咒,不是处心积虑的恶语,甚至也不是贬低意味的嘲讽。尽管没有出声,恺撒已经能设想到男孩的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丝笑意,就像在说“今天的月亮是圆的”和“我刚吃了披萨”那样,纯粹陈述意味的确定话语,不带一丝感情,更不要说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