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刀子有些颤抖,几个歹徒还是新手,难免握刀不稳。夏可晴讽笑一声,一把握住了那锋利的刀刃。
“子浩,这女人她、她在干什么?”凶手反而害怕起来,扭头望向主谋。
“大概她累了,不想醒。”
这轻蔑进一步激怒了江子浩。“夏可晴,你少装蒜!上次,你为什么在我爹地和妈咪面前造谣,害我半年出不了门!”
“他妈的夏可晴,你还敢抵赖!齐亚现在是你老公,你把我的人都拐跑了,还敢说不关你事?”
她把头侧过去,不睁眼、不理会他,更不让他再触碰她的眼泪。
“听见了吧?”江子浩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就是这个歹毒的女人,害得我被爸妈打,还被关禁闭,你们两个,今天给我好好教训她!”
“他妈的,这女人!”江子浩更是气急败坏,惊恐万分“她以为自己是大侠?抓刀刃?这种三流武侠剧里面也不用的招式,她也敢用,存心不让我报复!”
她在哭?呵,一只手指抚到闭着的眼旁,擦下一滴泪珠——她真的哭了,而他,也由此知道她醒了。
于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行凶者抱着受害人,顾不得双腿发软,直冲医院,完全忘记了报复的初衷,他们拯救受害者的心甚至比受害者本人更加强烈。
“你的人?”夏可晴哈哈大笑“浩浩哥真有勇气,居然敢公然承认自己是男同志,就算不怕气死江伯伯和江伯母也别那么不害臊!那想必你身后跟着的这两个是你的新欢喽?”
但是,有一只大掌抚在她的发边,手劲温柔的,一遍又一遍,似在催促她快快回到现实世界。她知道那是谁的掌,婚后的这段日子,她早已熟悉,有时候清晨唤她起床的,就是它。不过,此刻的它,更多了浓郁的柔情,像道魔咒,逼她睁开眼睛。
“怎么办?子浩,我们不想杀人的!”歹徒失去了凶残,变成可怜虫。
“那她为什么这久都没醒呢?只是伤了手,应该不会昏迷这么长的时间上是谁如此关心她,那声音焦急低沉的,能把人心都揉碎。
对呀,她的确累了,爱了他那么久,应该休息一下了,她也的确不想醒,醒来,要面对太多问题了。
“医生,她的手?”
或许是刚才喝了酒的缘故,或许是伤心到麻木了,她甚至希望受一点伤,感觉一点痛这样,她的心就会比较不疼了。
当然,最最根本的原因,是由于,她发现他根本不爱她,不爱也就罢了,连起码的“在乎”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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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可晴靠着车门,看着三个恶狠狠逼上前来的男生,心里却一点也不感到害怕。
“我有造谣吗?”夏可晴吮吮手指头,瞪着眼睛摇头“没有吧?他们亲眼所见,促奸在床,关我什么事?”
此言一出,两个跟班神色大变,同时反驳:“我们不是!你这女人,住口!”
其实凭着她四两拨千斤、骗死人不偿命的三寸不烂之舌,是很容易跟这三人化敌为友的,毕竟江子浩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充多是迷途少年而已,那把尖刀也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但她就是想逼疯他,像某种情绪的发泄。
哼,事到如今,他还真以为她是在为电话的事生气吗?她夏可晴是这样小气的人?
“手机没电了,医院的走廊上也没有电话吗?你
忿恨堵在心口,是因为他在冰冰家居然把她推给别人,一个醉鬼,摆明了想占她便宜的家伙,他居然舍得把她推给他!
“妈的,快送她去医院!”
是吗?现在连三流武侠剧里也不用这种招式了?呵,她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如此无畏,仿佛烈士。
“今天,我不是不想打电话给你”他就坐在床沿上,任凭她如何侧身,也能将解释递到她的耳边“只不过,妈妈的腿扭伤了,我得送她上医院,手机又正好没电,所以”
“可晴,你醒了对不对?”手掌的主人发音有些哽咽,同样浓得化不开的话语,就在枕边“你哭,是因为还在生我的气吗?”
“子浩兄,有何贵干?”夏可晴耸肩一笑,显示出轻蔑。
鲜红的血流往下滴,令人触目惊心。很好,她要的就是这种感觉,疼痛万分,让她可以忘掉一切。江子浩的适时出现,反倒帮了她的大忙了,她甚至希望齐亚能看到这一幕,让他的心也疼一疼,可是,他会为自己心疼吗?也许,这样的自虐,是疯狂且不值得。
所以,当她看见江子浩一伙人拿出亮晃晃的尖刀时,并没有退却。
夏可晴昏昏沉沉,最终抵抗不了疼痛的折磨,眼前黑了下来
“放心,没事的,等她一觉醒来伤口都快愈合了!”穿着白袍的人影笑声爽朗地安慰着“齐先生,您也回去休息吧,不用过分担心。”
把他看中的“货色”据为己有,这仇恨更是雪上加霜。他是来挑衅的,还衅的,还带着两个打手般的跟班,刚刚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发作,此刻见她独自一人,便见机寻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