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琰却还是清楚地听见了她在说什么。
“不，不是……”巨大的声响把h毛混混吓得浑身颤抖，不停地
“他，他叫……”h毛混混回答不上来，心虚地缩着脖子。
“你连你想报复的警察叫什么都不知道！”王恒猛地用力一拍桌子，“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们刀哥指使你做的？”
水龙头随之被打开，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h毛混混抹了把泪，对王恒坦白道，“是我想报复那个条子才蹲守他几天，一直在找机会用车撞他。”
而床上安全套的包装一共只有7个，这是沈栀柔和林书煜用剩下的。
沈栀柔出事之后，林琰找过好几个线人帮忙，也没有找到刀疤男。
林琰呼x1一窒，不可置信地走到浴室门口，手搭到门把手。
起初他一句话都不说，经过王恒一晚上的审讯，他就基本上全交代了。
那件事之后，刀疤男像消失了一样，再没人在江城见过他。
皮肤被灼烧到红肿，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一阵大风吹进来，将屋子里yi的气味瞬间刮走。
手指在浴室门的把手上停留了一会，林琰终究是没有按下去。
四周的空气里依旧弥漫着缱绻、yi的味道，林琰微眯着眼，一边收拾，一边听着浴室里的动静。
林琰苦笑一下，捏扁盒子，扔到垃圾桶中。
空掉的安全套纸盒在床垫上弹了一下，落到地上。
“警官，警官大哥，我错了，真的错了！”
“你想报复哪个条子啊？”王恒挑眉，厉声责问面前的h毛混混。
h毛混混年纪不大，不是刀疤男那种多次进g0ng的老油条，也不是个意志力特别坚定的人。
林琰的听力极好。
该si的！为什么他没能忍住？
刚才与沈栀柔发生的一切都好像只是他的一个旖旎的梦境，风一吹，就会散去。
沈栀柔将声音控制得很轻很轻，在水声的遮掩下，一般人根本听不到。
即使隔着一道浴室门，他也能清晰地听到沈栀柔放下睡衣，脱掉鞋子，走进淋浴房的声音。
浓烈的烟草味灌入x腔，心口的烦闷却一点都没被驱散。
借着水声的掩盖，沈栀柔克制着声音，极小声地在浴室里哭泣。
林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忌恨自己远优于常人的听力。
起初只是水声，接着其中就夹杂进了几声低低的呜咽。
他只是在那天下午收到了老大的直接指示，让他去做掉照片里的那个警察。
林琰气恼地将床单上散落的杂物一gu脑地扫到垃圾桶中。
即使他现在进去，又能怎么样？
沈栀柔压抑的哭声和痛苦的忏悔，仿佛一把尖刀一次次扎入林琰的心口。
弯腰捡起的瞬间，林琰看到了包装盒上写的数量——12个。
极轻的啜泣声中，还夹杂了几句模模糊糊的喃喃自语。
h毛混混一副涕泪横流、幡然悔悟的样子，并没有引起王恒多少同情。
他逃也似地离开浴室附近，回到床边继续收拾床单上的狼藉。
林琰从k子口袋里0出一支烟叼在唇边，点燃。
ch0u了几口烟，林琰直接用指腹掐灭的香烟上燃着的红点。
照片里，他宣示主权一般搂着沈栀柔，咧嘴笑得灿烂，仿佛在嘲笑他这个觊觎堂嫂又得不到她的失败者。
他该克制自己的，他不该越界的。
抬头的一瞬间，林琰的视线撞上了婚纱照里的林书煜。
向了浴室。
“就是……就是……”h毛混混浑浊的眼珠四处乱转，“就是上次在酒吧门口抓我的那个条子！”
x口闷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林琰走到了窗边，拉开两层窗帘，打开窗子。
“他叫什么？”王恒继续问。
h毛混混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但是只说是因为自己上次持械斗殴被林琰逮捕，才记恨他，绝口不提他与刀疤男的关系。
用纸巾简单地清理了一下自己，林琰套上刚才自己胡乱扔在地上的k子，开始整理他和沈栀柔欢ai过后的狼藉——
他不知道林琰的名字，跟踪林琰的也不是他。
散落在床边的衣物，凌乱的床单，安全套的包装和未拆开的安全套七零八落地散在床上。
他将手收了回来，无力地倚靠到浴室门边的墙上。
烦躁，心底异常的烦躁。
第二天一早，林琰去公安局的时候，王恒带着人还在审昨天抓捕的h毛混混。
浴室里的沈栀柔一直在低声啜泣。
她在一遍遍地重复：“书煜，对不起，书煜，对不起，书煜，对不起……”
林琰用力抓着自己额前的碎发，却完全无法纾解源源不断涌上心头的烦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