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圆,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听李红梅的口水话上。
“堂叔,你忙到没时间过来见我,但是,”沈栀柔微凉的小手顺着林琰的手背上移,握住他的手腕,“你真的连回个信息的时间都没有吗?”
“堂嫂不去休息吗?”看沈栀柔不打算离开厨房的样子,林琰疑惑地问。
窗户的玻璃上倒映出林琰略显痛苦的神se,沈栀柔放弃了追问。
那条消息沈栀柔始终没有回他,同样的,她后来也没有去法院举证。
“先去睡吧。”林琰不赞同地皱眉,伸手去按洗碗机的开关,“明天洗也是一样的。”
他没有资格对她说那样的话。
玻璃窗上倒映出沈栀柔的影子,她的脸上明明带着笑容,整个人看上去却是破碎的。
林琰上一次发给沈栀柔的消息,还是关于夫妻共同债务认定相关法律条款的链接。
林琰帮沈栀柔一起将满桌子的碗碟收拾好,倒掉残渣,放到洗碗机里面。
后来李红梅g脆以沈栀柔没有工作为借口,把家里的一切琐事都推到了她身上。
透过窗玻璃上的倒影,林琰能看到沈栀柔的眸子正哀怨地盯着他。
路边开了的蓝紫se小花,林梦圆做的树叶书签,沈栀柔自己烤的小饼g……
“堂叔,”沈栀柔冰凉的手指贴到林琰的手背上,轻轻蹭动,细软声音小声埋怨道,“你这段时间都没有理我。”
林琰几乎要脱口而出,看了一眼沈栀柔苍白的脸se后,别开脸,将视线定在眼前的窗户上。
“堂嫂,抱歉,我今晚不该过来的。”林琰颓然收回手,声音里充满歉意。
她不愿意和林书煜划清界限,却总是这样若有似无地撩拨他。
指使h毛混混的人还没查到,怕有人伤害沈栀柔,林琰趁着手上没有新的案子,揽下局里的大部分文书工作,在深夜赶工完成。
厨房的这台洗碗机老旧,没有自动开门的功能,沈栀柔要等碗洗好,拿出来放在碗碟架子上晾g。
林琰其实每条消息都会看,只是,他从来都没有回复过。
这段时间他并非没有去见沈栀柔,相反的,他甚至几乎每天都会来见她。
林书煜曾经反抗过几次,和李红梅提议要重新找保姆,为此还和她闹的很不愉快。
沈栀柔纤细的手指更进一步地探入他的袖口,顺着结实的小臂向上探索,哀怨的声音再次响起
“抱歉,堂嫂,我不知道他们是那样对你的。”沈栀柔无所谓的笑容,让林琰觉得很扎眼。
他下意识将沈栀柔发来的图片保存到手机相册,大梦初醒般地删除掉,又在图片被彻底删除前将它们从回收箱恢复出来,反反复复。
“堂叔,你能怎么样呢?”沈栀柔双眼无神地望着水槽前的窗户,又问了一遍。
那天沈栀柔压抑的哭声仿佛又回荡在他耳边,林琰贴在身侧的双手攥紧了拳,最终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结婚第一年,保姆阿姨为了带孙子辞职了,李红梅连续换了好几个保姆都不满意。
他像个变态一样,只要沈栀柔出门,就会鬼鬼祟祟地跟在她的身后,终没让她发现自己的存在。
“堂叔,现在你知道了。”沈栀柔似笑非笑地看着林琰,眼神戏谑,“又能怎么样呢?”
“抱歉,我这段时间……”林琰心虚地垂下眼:“很忙……”
沈栀柔阻挡开林琰伸向洗碗机开关的手:“放到明天洗,妈会说我的。”
“堂叔,快十二点了,你回去吧。”沈栀柔放入最后一个碟子,打开洗碗机的开关,轰鸣的声响顿时响彻厨房。
琐碎的、温馨的、与他无关的,沈栀柔的日常。
林琰在心中苦笑,面上却依然表现得平静,薄唇微抿,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则在白天ch0u出时间来,暗中跟在沈栀柔身后保护他。
看着她去幼儿园接送林梦圆,看着她买菜,看着她带林梦圆去医院治疗……
“我……”林琰心底一阵ch0u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和林书煜离婚,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但是后来他创业屡次失败,没有钱,在家里也没有话语权。
最终,沈栀柔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学会了大多数复杂的宴会菜,这个家里也再没有请过保姆。
那天之后,林琰的微信上隔三岔五就会收到沈栀柔发来的消息,问他在做什么,邀请他过来吃饭,或者和他分享生活中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已经习惯了。”沈栀柔不以为意地露出一个笑容,“堂叔不来也有其他人会来。
林胜坚和林书煜都做生意,时常在家里宴客。
“我要等它洗好。”沈栀柔解释。
这段时间,除了照顾林梦圆,沈栀柔几乎全身心地扑到了学姐转给她的翻译订单上。
本来家里有一个住家保姆负责做家宴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