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剧本过关片子合适，你又很想的话，可以。”
挑衅得神气的陆册飞快瞥了眼后视镜。吴麦眼观鼻鼻观心专心开他的车，假装听不到他们说话也看不见陆册的目光。
车缓慢汇入深夜的车流。
柏一民还在逗他：“是不是，说话。”
他黏黏糊糊喊人：“一民哥哥。”
柏一民听不得他这副哼唧样子，一听到哼唧他脑子里就把所有能对陆册做的糟糕手段都跑了个遍。
柏一民好脾气地应。
“嗯，现在是你厉害咯，”他无意识地舔了下唇尖，“他，我还没试过呀。”
“我往心里去了啊，”他振振有词，“就是往心里去了，才能每条都犯个遍，精准在雷点蹦迪。”
陆册见他不说话，继续在柏总雷点上加码：“反正他也说喜欢我，我以后……”
柏一民没理他，一个抬手。
陆册演崇拜状：“应该行，你知道吗，他好厉害，在学校是导演系的专业第一，我觉得他肯定能成大事。”
小剧组杀青简单，最后一场拍完，风风火火一起吃顿好的，这就结束了。陆册作为主演，被拉着喝了好几杯酒。柏一民来接他，陆册上下眼皮都快黏住了。
陆册出剧组的第一件事就是大睡特睡。
柏一民：唉。
尽管吴麦表现出一个透明人的素养，但毕竟还是有第三人在场。
迷糊的小兔子手长脚长，柏一民和他身形相近，好半天才把他背到身上，秘书吴麦为他们拉开车门。
“是不是？”
陆册摇摇头。在柏一民背上的时候他就折腾醒了，晚风一吹，酒意也散了几分。他本就爱喝、爱玩、爱闹，自然也没那么容易醉。
柏一民：你等会儿。
陆册微微难堪地向柏一民那边蹭了过去。
“嗯，这么棒啊。”哄小孩一样。
柏一民在灯火明灭中哄陆册：“困了就睡会儿。”
“我错了，”陆册不抱希望地挣扎了句，“真的知道错了。”
心里七上八下的小兔子转过脸，睫毛颤巍巍的。
正当他想把小兔子轻轻放过，小兔子就含糊
“想要我把你压在腿上，”他凑近小兔子红彤彤的耳朵，用气声逗他，“想让我扒掉你的裤子，按住你要挡过来的双手，狠狠揍你。
于是他很没技巧地找话：“导演很喜欢我，他总在片场夸我演技好。”
被训了一通的陆册好像终于舒服了一般，回味片刻柏一民的冷语，竟是没忍住笑出声了。
这番话实在太有逻辑也太大逆不道了。柏一民瞪着他，终于跟上坏心眼小孩的脑回路。
这句带了点威胁的意味。陆册身子一僵，不敢再逃，转头埋在柏一民身上。
“他还说等他有机会了一定要再请我当主演。”
柏一民斜他一眼：“你再多说一个字，别以为我真不敢打你脸。”
柏一民捏着他的耳垂不放：“别动。”
找抽是吧，成全你。他挽起袖子：“过来。”
他又飞快地瞟了一眼前面。吴麦直视前方，四平八稳地当一个无情的开车机器。尽管知道吴麦应该听不见柏一民的耳语，或者听到了也不会怎样，他还是会有一种已经被当众扒了裤子揍的羞耻感。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太惯着你了是吧，”柏一民打断道，“来前刚训过你口无遮拦的毛病，转头就忘了，我说的话你是一点不往心里去啊。”
他面上仍维持着冷静与体面，心里却被炮轰了般，一时半刻没找到自己舌头在哪。
“转头，面对我。”
陆册的脸上涌上血色，几乎把他眼眶的红埋没。他使劲往柏一民肩窝埋了埋，整个都要黏在柏一民身上，哼哼唧唧半天也没个准话。
谁想，陆册眼神一转，就冲着他下三路去了。打量半晌，他一挑眼尾，抬眼眼眶带点微醺的浅红，宛如狐狸成精般放浪轻笑。
近在咫尺的呼吸烫得陆册头皮发麻。
好容易压下一脑子黄色废料，他揽了陆册一把，好让他抱得更舒服，随手在陆册身上拍了拍。
他就忍不住想看看，柏一民的底线在哪里。
柏一民揉捏着他的耳垂，没有生气，只用了点力搓着：“你就是想挨揍，是不是？”
没试过？试什么？跟谁试？
陆册抿抿嘴。
陆册突然就想起那天柏一民任他怎么折腾磨人都说不生气的情景，回味间又起了逗弄的心思。柏一民对他，除了犯错调教外，当真是好脾气。
“别……”陆册很难耐一般，不自在地要躲柏一民的手。
陆册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躲不避——
没有落下。
柏一民听他一个劲儿夸得天花乱坠，心里不太舒服——陆册这个小没良心的都没这么夸过他！他随口道：“他厉害还是我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