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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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宇翔马上掉头,从信箱中拿出备用钥匙,那是林雨盼为他准备的。

    躲在门后的人影忍着开门的衝动,默默向后退了一步。

    「我只是觉得,你好像不是很信任我。」他看着她的眼,想望进她的内心。「你不信任我对你的爱。」

    看到她幸福,他是感到欢喜的,这样一来,他也能向前迈进了。

    「雨盼,他是你选择的伴侣,不要忘记这件事。」

    「……雨盼。」郑宇翔消化了一路,也大约想明白她和程天的谈话内容。「我是你的男朋友吗?」

    林雨盼靠着墙面,慢慢蹲下身,将脸埋进了膝盖里。

    这句话让郑宇翔感到一阵心痛。

在欺骗自己,如同你欺骗自己回国后仍然能持续进步一样」

    「年纪大了,有个能相伴的人,足够了。」

    「他虽然有缺点,但在喜欢你这件事上,没人能赢过他,包括我。」

    「程天,你真的好讨厌。」

    「他不喜欢到处奔波,那我就留下,留在有他在的这个地方。」

    每张蓝色的背后,都是一层层堆叠的犹豫。

    程天把她从地上拉起,将她推往门的方向,那里有在等待她的人。

    林雨盼的眼眶红红的,不知该如何面对郑宇翔,只能抿着唇不说话。

    面对其他人的自信,在程天面前毫无抵抗的馀地,他太过轻易就能看穿她的内心,只是取决于他要不要说出口。

    「当然是啊,怎么会这么问?」内心隐约感到不安,她不确定他到底听到了多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自己的决定。

    本就不是属于他的风,叶片会枯萎,只有阳光会永远相随。

    一路无语,不知不觉走到一所小学,今天是平常日,操场上能看见下课时间跑出来玩耍的学生们。

    她的世界很辽阔,而他的世界太小,无法进入她的风景中,无法像程天那样陪伴在身边,但这不代表,他们就无法走下去。


    「我记得我小学时最喜欢闯祸,因为这样老师就会通知父母。」那是他少数能见到他们的时候。

    「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不晓得你小学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他接起来后「喂?」了半天,也没听到回答,正准备掛电话,突然听见自己女朋友的声音。

    曾经的执着已然成为过去,他要去寻找自己的故事。

    他为了她,打算放弃自己的梦。

    所以她才不想面对程天啊,在他面前,她的一切偽装都显得那么可笑。

    可它,真的甘心吗?

    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吗?她能承受的了吗?

    郑宇翔看见一个女生气呼呼地拿着一条假蛇追逐另一个男生,想像了下如果是他们,林雨盼是不是也会同样追着他打。

    虽然当初加了联络方式,但通话还是第一次。

    「但你需要我,所以你才会来找我。」他跟着蹲下,将她的头抬起,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不过你也该明白一件事,你现在需要依赖的人不该是我。」

    风推动云层,阳光静静照耀大地,万物復甦,雨水带来生机,新的生命正在甦醒。

    郑宇翔刚把林雨盼载到工作室后,正准备去店里接受魏廷恩的魔鬼训练,骑到一半突然接到程天打来的电话。

    母亲的婚礼,她见到的是和现实妥协的女人。

    和她去了纽约之后,他也想了很多事。

    鲜艳的玫瑰,敌不过岁月的侵蚀,一次次的打击,不断放低自己的标准,拔掉一根根刺,最终的归宿只是装饰在桌面上的玻璃花瓶。

    他收敛眼眸,掛上悄悄拨打出的电话。

    又被看透了。

    但叶片在雨水和光的照耀下,总会在哪颗树上重生。

    「去找他吧,告诉他你的犹豫。」

    鸽子代表爱与希望,也象徵着重新开始。

    郑宇翔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提议到处走走,她同意了。

    「因为你好像从来都不会想依赖我。」郑宇翔松开她的手,与她保持一步的距离。「雨盼,我知道程天陪伴你度过了很多年,也知道他比我更懂你,我吃醋了,却没办法反驳什么。」

    「那时的我和普通女学生没两样,下课会和同学聊天,会和其他同学抢游乐场的盪鞦韆,会寻找草地中的蘑菇,和朋友们打打闹闹的。」林雨盼说着说着便放松了不少,只是语气有些平淡。「我开始学习画画之后,少了很多朋友,但我也没太过在意。」

    他们,都该重新开始。

    林雨盼握住他的手,郑宇翔不在乎地摇头。「都过去了,现在我有你啊。」

    他放轻脚步,害怕打断谈话声,直到程天将她推向自己的怀抱,他都没真正反应过来。

    「……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喜欢是双向奔赴的,她的心不在他那里,那他再怎么喜欢,也赢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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