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初凝心里有些难受。
可他转念一想,前段时间他已经在和易佑钧闹离婚了,他甚至连公爵夫人的身份都要舍弃了,公爵城堡改造工程全都落在易佑钧一个人身上,他不必事事征求他的意见啊……
易佑钧立即抗议道:“我才是阿凝的丈夫,阿凝应该跟我住在一起。”
易佑钧勃然大怒,说道:“你这无病呻吟的娘娘腔,你是不是疯——”
瞿初凝心里很过意不去,说道:“表哥,我也没想到这次的争吵会不了了之……最无辜的孩子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想我们都学到了教训。我和佑钧在观念上仍然有很多不同,我们会努力克服这些不同,所谓夫妻不就是这样吗?”
易佑钧答道:“你还记得城堡北面有一片已经枯萎的乌木林吗?我派人砍伐了树林,在原地建造了一座泳池。”
柏元英柔声说道:“为什么不多住一段时间呢?把这当做是对我们的感谢吧。”
瞿初凝挽住他的胳膊以示安慰。
瞿初凝连忙答道:“是我,表哥,请你进来吧。”
瞿初凝叹了一口气,说道:“听上去,你把一座垂垂老矣、死气沉沉的城堡改造成了一个温馨的家园。”
易佑钧变得十分不安,说道:“还有……还有城堡里那一座茉莉园。茉莉的花期太短了,从景观的整体性上来说很不和谐,所以,我命人将那里改建成了网球场。另外,我还扩建了马厩,因为我想教孩子们骑马。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自作主张,但请你回城堡看看吧,公爵城堡已经焕然一新了。”
瞿初凝愣了愣。
柏元英一进门就看见了易佑钧,苦笑一声,说道:“我听见你的房间传来人声,所以过来看一看。初凝,你是来取行李的,对吗?”
易佑钧很惊喜,笑道:“阿凝,你会是很好的母亲。我可以帮你一起写课本,然后我们一起教育孩子,带他们读书、做游戏、游泳……在我们的城堡里,在我们的家里。”
柏元英推门而入。只见他神态拘谨,头发凌乱不齐,身上的礼服尚未脱去,显然是一夜未睡。双眼微微发红,身上又飘来淡淡的酒气,看样子是喝醉了酒。
凝有些羞涩,说道:“那是我给双生子编写的课本。”
瞿初凝吃了一惊,温文尔雅的表哥什么时候学会借酒浇愁了?
瞿初凝听得心驰神往,微笑说道:“游泳还是算了吧。公爵城堡里没有泳池,而在野外湖泊游泳又很危险。”
瞿初凝说道:“表哥,谢谢你们这段时间收留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该感谢你们才好……”
柏元英没有理睬他,只是注视着瞿初凝,淡色眼瞳中满是爱慕与不舍。
瞿初凝连忙拦住他,说道:“佑钧,你也是个重情感的人,不要这样说我的表哥,好吗?”
易佑钧的眼神忽然有些闪躲,犹犹豫豫说道:“阿凝,有件事你还不知道,我们的城堡现在有泳池了……”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那片树林已经消失不见了?
柏元英的神情苦闷极了,因为酒精的作用而变得语无伦次,失魂落魄地说道:“初凝,除了你以外,世间的一切我都唾手可得,可你知道我最大的悲哀是什么吗?那就是我只想要你……”
忽然,外面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有人敲响房门,问道:“是谁在里面?初凝,是你回家了吗?”
瞿初凝啊了一声,呆呆问道:“什么?”
瞿初凝有些不高兴,低声问道:“还有什么变化你没有告诉我吗?”
他记得那片树林,无比萧瑟而恐怖,多年前就已沦为乌鸦的巢穴,可那毕竟是瞿初凝父亲的领地,是他父亲的树林,是他童年记忆的一部分……
易佑钧放下心来,说道:“是啊,我希望我们大家都能开开心心住在一起。我已经为孩子们预定了三匹良种小马驹,这些小马驹甚至还没有出生呢,等到明年春天,我们可以去马场亲自挑选,老板发誓会把最好的小马留给我们……不过……不过,我想我们现在只需要两匹了。”说到最后,神色变得格外黯然。
是柏元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