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阿凝,我的孩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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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佑钧埋在瞿初凝温热的怀抱中,伸手搂住他的腰肢,泪如雨下,说道:“阿凝,那就是我的孩子,他还没有长大就……就……不,阿凝,你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但因为身体虚弱而又跌回床中,只能躺在那里,努力撑起上半身,说道:“佑钧,你已经猜到我的手段了啊,你果然很聪明……”

    空气中飘散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味。虽然壁炉熊熊燃烧,但房间显得格外阴森冰冷,宛如一间尘封已久的墓室。

    瞿初凝朝他们使了个眼色,他们就忙不迭告退了。

    他曾经想象过,如果没有女学生和私生子,那他和佑钧的生活会有多么快乐,现在他只感到沉重的负罪感。

    瞿初凝连忙拉住他,低声安慰道:“让她们猜测去吧,咱们可没工夫浪费在外人身上。”

    易佑钧感到怒气不可抑止地沸腾,脸色阴沉,仿佛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过了很久,易佑钧才终于从巨大的悲痛中找回了几分理智,抬起面容,朝顾青芷冷冷说道:“是你杀了我的孩子,你一定知道怀孕期间不能滥用信息素的,可你一意孤行,玩火自焚。这孩子对你来说只是工具,你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死活。”

    瞿易二人都无心留恋此地。在属下的带领下,他们离开吵闹的人群,走出剧院,坐上轿车,飞速朝私宅驶去。

    待他们赶到私宅,仆人们领着他们进入卧房。

    他回头看向易佑钧,公爵大人英俊的面孔隐藏在黑暗之中,侧脸边缘却有一道奇异的白光,勾勒出俊朗凌厉的面部轮廓。

    顾青芷露出笑容,声音无比温柔,说道:“佑钧,那就是我们的孩子啊。他迫不及待来到人世了,呵呵,终究还是我的孩子成为了你的长子。你高兴吗?你看看他多娇小,多可爱啊……”

    其余人等面面相觑,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顾青芷笑了笑,说道:“那天在帝国大学的典礼上,你往杯子里吐了一口酒,我

    瞿初凝正孕育着双胞胎,他不能想象失去孩子的痛苦。

    顾青芷躺在一张铺着羊毛毯的大床上,头顶给人剃得不齐,她的脸孔泛着一种奇异的青紫颜色,被子底下的腹部仍然高高肿起,双颊却深深凹陷进去。

    瞿初凝连忙把易佑钧摁在一张椅子里,双臂搂住他的脖颈,让他把面孔靠在自己的胸口上,说道:“没事的,没事的,我在这里,你不要慌……”

    易佑钧如遭雷劈般瞪大眼睛,说道:“不,不……”

    辛骁凛附和道:“初凝说的不错,你们快去吧,我来拦住这群叽叽喳喳的母鸡。”

    辛骁凛争锋相对地回击道:“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我把原话奉还给你,你怎么敢得罪我?”

    瞿初凝的眼中也落下两道清泪。

    瞿初凝问道:“佑钧说你合成了我的信息素,你从哪里采集到了样本?”

    无论如何,这孩子确实是无辜的,他的离去给瞿初凝也带来了一种超乎想象的悲伤……

    瞿初凝深呼一口气,转头吩咐道:“请把孩子送到隔壁房间,然后请殡葬人员过来帮忙。”

    易佑钧死死盯着那一团白布,说道:“那是……那就是……?”

    他们的手交握在一起,瞿初凝感到易佑钧的掌心正冒出冰冷的汗水。

    易佑钧眼神阴鸷,毫不客气地推开面前的人群,拉着瞿初凝匆匆往外走去。

    背后传来女人们高亢的声音,伯爵夫人怒道:“我还没说完话呢,伯爵夫妇怎能离开?还有你,你说谁是母鸡?你怎么敢得罪我?”

    剧院传来的喧嚣乐声渐渐变得微弱、黯淡、最终消失不见,他们听见一阵阵凄凉的秋风吹过空旷的帝都,冬天就要到来,一个孩子死去了,而人们还在狂欢……

    那护士连声答应,几名女仆簇拥着她离开了房间。

    舞台上表演已经开始,钢琴家奏响一曲雄浑壮丽的乐章,仿佛在为这一场闹剧添油加醋,每一个节拍都与心跳相合,令人热血上头,难以自己。

    想到他们从前的数次争吵,瞿初凝感到一种由衷的无力……

    瞿初凝看到她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不由吃了一惊。

    房间内一时寂静无声。

    “信息素”三个字,极大地刺激了顾青芷的神经。

种种矛盾的信息让我们不知该如何解读啊。”

    佑钧,你这个固执又可怜的笨蛋,命运馈赠给你一份礼物,又从你手中残酷夺去,早知如此,我应该好好爱你的……

    在他的记忆里,顾青芷还是那个长发飘飘、看起来有点柔弱的文雅女学生,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护士小心翼翼掀起白色布团的一角,露出一点点青灰色的冰冷皮肉,说道:“公爵大人,这是一个小男孩……您想看看他吗?”

    医生和护士们都围绕在顾青芷的床边,其中一个护士双手托着一团用白布包裹的小小物事,指缝里沾染着干涸的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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