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初凝是这么回答的:“我不能还手,但我总能逃跑。等我从你的身边逃走,我就再也不会和你见面了。”
或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瞿初凝原本冷淡疏离的眼眸,变得格外温柔。
他不想再留在办公室了,他需要脱离这个环境。
他恼怒之下,一时忘记要去俱乐部打牌了,背着双手在屋里来回踱步,心里想着,我要是放任姓柏的臭小子和我的老婆亲亲热热去听音乐会,那我也不用做人了,但若直接出面阻拦,只怕阿凝会更加不高兴……
瞿初凝高兴极了,说道:“谢谢你,表哥,到时候一定请你帮忙。”
家里没有阿凝,回家只会更加痛苦,不如叫上几个朋友去俱乐部打牌吧。
是的,等到双生子诞生,阿凝就会明白,孩子终究需要一个父亲,阿凝一定会回到他的身边……
那一次,他们一起去公爵城堡游玩,他和阿凝调情的时候说道:“如果我伤害你,你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你打算怎么办呢?”
易佑钧脸色变得极差,说道:“阿凝和我闹脾气,那个无所事事的柏元英倒是捡了个大便宜啊,他最近有什么异常举动吗?”
柏元英又是怜惜,又是爱慕,柔声说道:“初凝,如果你想在课本中增加乐理知识,我很愿意为你代笔。”
手下大惊失色,说道:“原来柏少爷要带夫人一起去,这还了得?城里好些贵族都要去听那场音乐会,如果柏少爷和夫人一起出场,这不是给公爵府蒙羞吗?”
阿凝……阿凝……
手下连忙去奔波筹办,易佑钧长舒一口气,独自望着窗外漫天晚霞。
易佑钧心里乱成一团。
柏元英把稿纸放回写字台上,说道:“
易佑钧霍地站起身来,正要离开办公室,但看到桌上那一叠关于柏府的资料,稍作犹豫,还是唤来手下,问道:“阿凝那里有什么消息么?”
你真的要从我身边逃走吗?
瞿初凝此时正在撰写帝国历史的部分。
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阿凝,可以亲吻他的脸颊,抚摸他的孕肚,易佑钧的心情突然轻快了许多……
易佑钧勃然大怒,说道:“我的手下怎么尽是一帮饭桶?什么狗屁音乐会值得柏元英亲自去订包厢?他肯定是要带我老婆一起去啊!这么重要的情报,你就不知道早点说?”
易佑钧怒道:“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你就不要一遍遍提醒我了!”
那人推门进来,眼含笑意,眉眼俊美,果然是柏元英,问道:“初凝,你在写什么呢?我能看看吗?”
瞿初凝端端正正坐在写字台前,手里拿着钢笔,面前摆着一叠文稿纸,正在认真书写。
他字迹优雅,文笔洗练,文章主题丰富,内容浅显易懂。每一页纸还都配了简笔插图,格外天真烂漫。
易佑钧当时觉得有趣,还故意逗弄瞿初凝,又说:“可我的心已经被你夺走了,你怎么忍心抛下我一个人?”
瞿初凝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眼眸微微一笑。
手下犹疑说道:“这个……有一个情报,不知道公爵大人是否感兴趣。皇家歌剧院周末要举办一场音乐会,柏元英少爷今早去订了一间包厢。不过……他是学钢琴的学生,就算去听一场音乐会,也不算什么异常举动吧?”
此时此刻,柏府之中。
易佑钧心里酸涩极了,他该做出退让吗?可他不想放弃那个可以拥有一切的可能性……
这一刻,他又明白了一件事,因为他深爱着阿凝,所以他对阿凝施加的任何伤害,到头来都会作用到他自己身上……
瞿初凝抬头问道:“表哥,是你吗?”
柏元英连声赞叹道:“初凝,双生子能有你这样的母亲,真的很幸福。”
忽然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瞿初凝脸色微红,拿起文稿递给表哥,说道:“这是我给双生子编写的课本。等到他们识字了,我想亲自给他们上课。”
柏元英惊叹道:“初凝,你真厉害。”接过文稿,细细翻阅一番,不由吃了一惊。
手下答道:“公爵夫人最近没有出过门,也没什么人拜访他。偶尔出来散步,匆匆走一圈就回去了,一般是柏家少爷陪着他。”
看着牌桌上的筹码和钞票一点点堆积起来,不论是赢是输,或许就能麻痹这份孤独感……
那个时候,瞿初凝笑着答道:“那你倒是忍心伤害我啊。”
他本以为瞿初凝只是随便写点东西打发时间,没想到,瞿初凝的构思格外细致,课本总纲分为文理两科,文科有帝国历史、贵族礼仪、文学诗歌,理科则有几何、算数和自然科学。
易佑钧跌坐在桌前,双手抱住脑袋,感到一种极为沉重的挫败感。
于是,易佑钧转身吩咐道:“阿凝有他的自由意志,如果他想要和表哥外出活动,我自然不会阻拦,但我必须在场保护他。立即给我订一间包厢,我也要去听音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