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有你。”
“上防空洞的刮刮泥吧，脚还疼吗？”
木棍递到眼前时，马秀琴朝着许加刚咂道：“这记性。”
“看，我正好带着。”
“给你爷你奶送钱来啦。”
“忘拿火儿了我。”
“姑爷爷晚上没开车吧。”
被许加刚架起胳膊，马秀琴迈步跨越过去，要不是有他帮着，兴许没准这一脚就滑进水里。
“爷奶，有时间我再过来看您二老。”
马秀琴点点头，他就识趣地停下了脚步。
环顾着身后，如许加刚所说，自己腿上和鞋上确实沾了不少泥点子，拍腾几下只把屁股蛋儿弄了个半干不净，又检查了一番明火有没有燃尽，这才捻搂起东西。
路被两侧蹿涌的麦田一欺，越发显得曲折窄小。
“今年收成应该差不了。”
说着翻身跑了回去，来到阴暗的防空洞里踅摸了一根：不错嘛，又隐匿又合适，琴娘啊，嗯，一会儿就完。
“琴娘，屁股上都是泥点子。”
许加刚指着前面的一处坟包问：“这儿吗？”
这说话间，踩着高腰雨鞋的三婶儿扛着铁锨走了过来：“秀琴，再晚来会儿啊这地一浇，都没下脚地儿了。”
局促起来直拍大腿。
那笑看起来很温柔，他心想，琴娘做爱时会不会也这样呢？心就
带着对死者的祈祷和恭敬，马秀琴又虔诚地磕了几个响头。
许加刚伸手一指防空洞，嘿然笑了起来：“防空洞那边，顺便等一下她。”
她也看到了许加刚，大龙小舅子谁不认识：“你来干啥？”
“十点四十。”
起个大早赶个晚集。
在这偏僻的地方他心里盘算了一气，而后迅速从防空洞里走了出来。
“幸好你跟来啦。”
香烛的火势很旺，袅袅青烟打着旋飘散开来，纸钱也在微风吹拂下燃烧起来。
“你轻也不来，”
稍待片刻，三婶儿边走边说，“几点啦秀琴？”
天儿是热起来了，马秀琴就把外套的扣子敞开了：“爷奶，家里忙，都好长时间没过来看您了……”
马秀琴嘴里念叨着，小脸都给映红了，“爷奶取钱来……”，她挑了两张燃着的烧纸扔在外面，返回头又倾诉起来，“保佑爹娘身体健康，保佑您大孙女婿平安……”，提到丈夫时，她这心里难免一阵发空，不得不用手背背自己的脸。
“没什么大事儿，嗯，你有烟吗？”
通向远处的坟头奶子般挺立着，也把马秀琴丰挺的背影映入许加刚的眼里。
许加刚努了努嘴：“姑奶奶脚扭了，我跟着帮忙。”
“爷，奶……孙女给您二老送钱来啦……”
这喊话的人五短敦实，陆家营中街的陆三婶儿。
许加刚盯着马秀琴看，硕大的髋胯绷起来都能看到氨纶一侧的文理，他是越看越欣喜，越看越起性。
“孙女给爹娘丢脸了，败坏了门风……事事都不顺心，过日子又没法子……”
“给。”
马秀琴隔着娘家地头回应道：“是诶。”
托着马秀琴的胳膊，跨水沟时，许加刚又托了托她的屁股：“小心。”
上供的东西摆放好，她蹲下身子把黄草纸钱一张张抻开，这才忽得想起自己忘带火了。
她慢悠悠地倾诉着。
三婶儿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模煳，徒留下不远处潜水泵打水时发出的哗哗声——强劲而有力——都能看到碗口粗的泵管子窜出来的白色水花儿。
“愣会儿也该回去揍饭了，走前儿搭道儿啊。”
马秀琴看看表，朝后回了一句，遂把火机打着了。
“这片地守着河滩，长期灌溉，肥呀。”
“有有有。”
马秀琴想把心底里的忧郁彻底释放出来，眼目前儿尽管不能饮酒，她觉得自己抽根烟应该没啥问题。
她正起身，被身后的人托了一把，还揉捏了两下：“走吧。”
她冲着许加刚笑笑。
“咋啦？”
“没。你不用去学校？”
指着远处碍事儿的黑点——陆三婶儿。
他就又看到了马秀琴脸上露出来的笑。
“还是我帮你吧。”
一米左右宽的过水垄沟拦在眼前，周遭的地上尽是巴碴出来的泥脚印子。
许加刚从后面上下打量着马秀琴蓝汪汪的下半身，忍不住吞了口唾液，随即抢步上前，搀扶起来。
诉说中，马秀琴压抑已久的心总算好受一些，祈求祖宗宽恕时，她没提自己今天要做的事儿，爷奶都疼她，她想自己主动一回也不算是错吧。
“我们文化课也听，主要还是体育训练。小心脚底下……”
“我给你找根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