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爷子如遭雷劈:“你说什么?二十年前?”
“长京?长京是哪?我们国家首都不叫这个名吧?”
他先是茫然的在桃阳公园里愣了很久,似乎搞清楚自己在哪,然后还问了几名路过的租客什么问题,径直朝着桃阳大门而去。
“臭小子,长这么大了才来看我!”
顾老爷子老泪纵横:“明池,姥爷对不起你”
苏桃去看他,他也只是抬起头没什么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又垂下去发呆。
护工和一旁的回溯大惊失色,想要替他挨打,均被顾明池挡了回去。
护工悄悄给顾明池打了电话。
顾明池虽然表情还能镇定,但身体已经开始发抖了,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倒流。
他半跪在老人面前,犹如少年时仰望这个长辈,轻颤着唇道:
苏桃赶紧跟着监控室的人一起挨个地方查,果然在下午两点左右,看到顾老爷子出了桃阳。
“噢——你是那个谁?”
“姥爷,您再喊我一次吧。”
旁边等车的人听到他嘀咕,狐疑的看着他道:
苏桃一众人觉得事情不太对劲,没敢吭声。
“老头你哪来的?”
顾明池靠在他腿上:“没关系。”
上面的字他都认识,但怎么地名跟他记忆里的不太一样?
顾老爷子警惕的看着他:“你小子谁?”
路人张着嘴看他:“你说的不就是东阳吗?二十年前叫你说的那个名,后来老首长把周围几个城市的人口聚集起来后,建了新城改名叫东阳,老头你是不是这里不行啊?”
仿佛那天一瞬间的清醒,只是为了跟在乎的人做最终的道别。
顾明池不到二十分钟就出现在了顾老爷子面前。
“老爷子你怎么到这来了?我领你回桃阳。”
手下干脆给裴冬打了电话。
末世前驰骋商场几十年的风云人物竟然在这一刻哭得犹如稚儿。
他的病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很可惜的是,顾老爷子只清醒了一天,第二天还是不记得顾明池了,甚至连之前一起下棋的老友也都不认识了。
苏桃带人匆匆过去时,顾老爷子见到她,隐约觉得有印象:
正巧有裴冬的手下见过顾老爷子,哎呦一声:
只要您还记得我,哪怕只记得我这一次,一切就都值了。
裴冬的手下当场愣住。
路人指着自己的脑袋。
顾老爷子报上老家地名,问他怎么去,坐哪辆车。
“你、你——”
“明池啊,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就睡了一觉,怎么世界就变样了呀,你怎么也长这么大了,我是不是生病了,病了很久,给你添了很多的麻烦啊”
与此同时,顾老爷正皱眉看着东阳客运站的购票牌。
裴冬虽然跟顾明池有过节,但也不会牵连到长辈身上,于是就联系了苏桃。
顾明池抿着嘴,紧紧的盯着他,没说话。
哪怕顾明池早就有心里准备,但真当这一天来临时,还是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顾老爷子打着打着,声音就哽咽了:
只是视频里的顾老爷子很奇怪。
顾老爷子看着眼前的青年,尘封的记忆慢慢复苏:
他把顾老爷子从桃阳接走了,跟他去东区度过最后的时光。
路人也是好心,见他是真糊涂,直接把他领去城防军休息点去了。
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常唱的那首歌的歌词了。
这老爷子跟以前不太一样啊,现在瞧着既精明又严肃,清醒的很啊。
说着就拿手杖去捶顾明池。
“我下楼倒个垃圾的功夫,回来他就不见了,我问邻居都说没看到他,桃阳他常去的地方我都找了,都没有,苏老板,能不能让戚总管快点调监控看看,他老人家脑子糊涂,别是出了桃阳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