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人在床上翻动。
最后,他笑了声,说,“真乖。”
于是,即便屋内满是阳光,也不给人燥的感觉。
沈止初闭眼深吸一口气。
“怎么了?一起来就瞪我?”傅予沉散漫地笑。
她想了好一会儿,没想通到底是为什么在录音。
“好。”
“我不是人,”傅予沉坦然极了,一字一句,“但沈止初是,所以她说话算数,不会反悔。”
摁了停止键,发现这是傅予沉的手机。
沈止初在心里骂,正准备下楼找他算账,手机里却传来了撞击声和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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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予沉正好推门进来,掌心托着小瓷碗,“……醒这么早?”
傅予沉摸她脑袋,“乖,别气了,先喝了。”
她想了想,点头。
此刻小孩的试卷已接近满分,他将零食柜打开,展示。
“没有。”
傅予沉眼眸虚眯起来,眸底化开一抹深意,“……后半段,你听了?”
傅予沉像个手握零食供应大权的家长,小孩表现乖一点,他就给一点零食奖励。
傅予沉跟着下了楼,走到她身边,“我来,你坐着。”
傅予沉垂眸看了眼,笑说,“听了录音?”
“忘了关
将瓷碗递到她嘴边,“醒酒汤,喝完。”
喝干净了,她拿着瓷碗就往卧室外走,头也不回。
第二天一早,沈止初在宿醉的头痛中醒来。
让人眉头都舒展不少。
他不用上班,但总有些工作进展要盯。
“那,”他吻她,“搬过来住,好不好?”
洗完澡吹了头发,她换上居家穿的长裙。
她不敢置信,心脏猛地一跳,赶紧关掉。
然后是傅予沉低声说话的嗓音。
傅予沉喊她她也完全不听,径直下楼,将瓷碗放到岛台上,顺便洗了手,准备给自己冲杯热咖啡。
“说出来,说‘好’。”
沈止初仔细想了想,然后点头。
她又点头。
沈止初极力稳住面色,“你太可恶了,为什么录了一夜?”
他相当有理。
傅予沉将热拿铁放到她面前,自己握着一杯冰美式,靠着岛台,低头回消息。
身高差这时显得尤其可恶。
床另一边空无一人。
她接过来,一口一口喝完。
狗东西。
那声音太过暧昧性感,她几乎是一个激灵,陡然清醒了。
这里确实很不错。
热水一淋,头痛减轻不少。
今天是周六。
餐厅区域左右分别开着两面挑高很高的格子竖窗,朝向前院后院。
沈止初侧过头看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伸出手,“手机用完就给我。”
她伸长手臂在床头柜摸索,摸到手机,拿到眼前。
“你!”她气恼,“你是不是人啊?我喝醉了哄我搬过来住?”
有酒精加成,小孩试卷最终获得了满分,他如约将她的零食全数供应。
沈止初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
家具只奶油色和黑色两种色彩,配上柚木地板和点缀着的绿意,整体装修是宽大舒适的法式情调。
“没有,”他重复,笑说,“那为什么要剪掉?”
比翠岸别墅大很多,许是挑空高,给人感觉也更豁达开朗。
拖动滑到最开始,将音量开到最大。
咖啡豆的香气氤氲开来。
沈止初没好气地转身拉开餐椅,坐下。
傅予沉懒懒地将手臂一举,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解锁。
“嘉木路,漂亮吗?”
冬季清晨的阳光铺天盖地映进来,整个室内通透明亮,一尘不染。
头实在痛得要命,身上也有点黏腻,她先下床去洗澡。
她解锁手机,递到他面前,“你有什么想说的?”
录音的进度条还在走。
跟他算账归算账,醒酒汤还是要喝的。
“这是证据,不能删。”
对话简短:他趁着她酒醉,哄她搬过来住,并且她答应了。
傅予沉回完了消息,锁屏,将机身握在掌心,笑着,“干什么?想删掉录音?”
沈止初不打算与他理论,站起身,伸手去抢。
望出去,视野被茂密的绿意遮掩,视线再移回室内,餐桌、岛台、转角柜也处处是园艺师精心打造的绿植景观。
“你可以留证据,反正我不会听你的,但是,”她冷静下来,跟他商量,“后半段可以剪掉。”
走回床头,看到手机,还是决定打开来听听看。
“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