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失去我自己。”她轻声说。
“沈止初，”傅予沉叫她，“跟我说真话，你是不是在怕什么？”
“好像，我们一切都太快了。”
她匀出口气，白雾升腾又很快散开。
“我感觉，”她停了一下，抬手揩掉眼角的泪水，“自从你进入我的生活，我好像被你裹挟着，失去了所有的自主权。”
“傅之平，不会再来烦你，”傅予沉说，“不管结不结婚，你完全可以做自己，我喜欢的、爱的也是原本的你，没有人能强迫你改变。”
她封闭了那么多年的内心被他打开，所以她与这世界的一切连接，全部系在他身上，他要替她背负很多。
“会把我淹没。”
她当然举不出例子。
“那你要静什么？有什么‘好多事情’？”
沈止初摇头，“太累了，你也很累，我也会很累，我不想拖垮你。”
沈止初声音拔高了几度，“可是，我处在洪流之中，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比如呢？”
无言的沉默。
“跟我说真话。”
只有不断落下堆积的雪是真的。
宽阔的街道上车水马龙，刺耳的刹车声，鸣笛声，听来很遥远。
“我讨厌那些，我只想要你，可是，”她盈盈一笑，“这好像很难，别人总是不请自来。”
好听的嗓音，极衬这雪夜。
“我本来，容纳了你，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但是我觉得，”因为泪水不断涌出，她不得不停下，“你背后的一切，太庞大了，你庞大的家族，你的家人，那些所谓的上流社会的规矩规则，还有人心……”
“有我在，”傅予沉走近了几步，想要安抚她，“我可以挡开一切你不想面对不想看到的事情。”
他还是很平静。
“他说的，其实都不重要。”
“不试试怎么知道？”傅予沉抬手傅上她的脸，冰凉的触感，“你也可以试着改变这些，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