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着她的腰，领着她步入水中，温暖的水拍打着身体。
沈诉诉从未在沈严口中听过他说起自己的娘亲，或许是因为沈严怕提起此事，让她伤心。
沈诉诉一听, 羡慕极了，沈严摸了一把胡子说道：“你闻叔在西域认识了外邦女子, 就在那里定居了，这么些年, 也不见他回来。”
“我想, 也该去看看了, 正好我还有些事没做。”沈严轻叹一口气道。
并肩行
“以前我也是一个人这么过来的，阿兄事务繁忙，也没什么人带着我。”顾长倾对沈诉诉说，“莫要把孩子宠坏了。”
出了院门没多远，沈诉诉被顾长倾牵着，扁起了嘴：“顾南舟，你就是很小气。”
“杀妻之仇已报，我留在长安——权力的中心再无意义，便寻了个理由，带着你离开了长安
“皇叔叔，你太小气了！”顾明轩抗议。
“我不说是怕你伤心。”沈严叹气，“我与她自幼订婚，是青梅竹马，我少时无心仕途，她却上心得很，她喜欢做什么，我便支持他，也入了仕途，一路追着她的步伐。”
好吧，他觉得沈诉诉这也不算宠，毕竟她对什么人都能使唤得起来，倒霉的顾明轩也被她哄得团团转，还给她背幼稚的黑锅。
顾家的后代都要习武, 只是顾长倾没有将顾明轩送去终南山, 他亲自教导他武艺。
沈诉诉问：“阿爹，什么事？”
“她很聪明，这样的人总是引人猜忌，她遭人嫉恨，被下了那无解的毒药，我寻来名医救治她，却只能吊着她的一条性命，但那时候，她已经怀了你。”沈严的语速很慢，“我没能寻到传说中的解药，她将你生下之后，体虚而死，你也带上了些许毒药，但所剩毒素不多，还能活一段时间，只是身体会受影响。”
“我以前喜自由，懒散不羁，我以为我只需要陪着她，爱着她就够了，但她死后，我却连给她报仇都做不到。”
数年后, 沈严来寻了沈诉诉，他说闻泽前段时间给他写了信，说他一人在西域经商, 十分无趣, 便邀请他去西域玩玩。
“你你你——”沈诉诉一惊，人已经被他抱着，到了浴池里。
今夜月色倒是正好。
沈诉诉羞恼的时候，就喜欢骂他，当然，不久之后，诸如“登徒子”“臭流氓”之类的词汇已被浴池里翻起的水波淹没。
“顾南舟！我要洗澡！”沈诉诉宣布，“你别闹。”
顾长倾说，等顾明轩大些了, 能担责任了, 便将皇位传给他，他陪她到外边玩去。
沈诉诉手里拿着帕子，问：“阿爹，我娘到底如何，你至今也未说。”
“什么？”顾长倾替她将藕荷色的外衫脱了下来，问道。
日子依旧是如此照常着过, 沈诉诉性子跳脱自由，自解毒之后，便不安分起来。
“比如那时候书院里有好多同窗给我写诗——都被夫子们没收了，他们看了说这实在是太不可理喻，还说这是情诗，我没看太出来，还没看清楚是谁写的，就再看不到了……啊——你你你，干什么？”
她环着他的脖颈，将脸颊埋进他怀里，也乐得自己不用走路。
第41章
但碍于她的身份, 也不好随意离开新都, 她为此与顾长倾提了几句。
顾长倾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上，他的声音沉沉：“这里也可以，不影响。”
“是你娘。”沈严忽地开口说道。
“你给我写的却扇诗，可是传遍了整个江南，你吃什么醋？真是小心眼。”沈诉诉说话间，那襦裙也被他轻轻一勾，落了下来。
“受她提携，我任长安城县令一职，官职虽小，权力却颇大。我后来看了她留下的手稿，学会了许多，我变换容貌，查出当年给她下毒的势力，连根拔起，给她报了仇。”
“是，我很小气。”顾长倾竟然承认了。
他一用力，将沈诉诉打横抱了起来，沈诉诉眨了眨眼，她脸皮薄，脸马上红了。
沈严猜测得没错，他刚说了这三个字，沈诉诉便吸了吸鼻子，似乎马上就要哭起来。
沈诉诉惊叫一声，人已经被顾长倾揽到了怀里，她的衣衫半褪，有些惊慌。
“哼，顾南舟，你就是嫉妒我给他讲故事，我要讲给你听，你又不听。”沈诉诉被他抱着进了浴室，她跳下来说道。
于是, 倒霉的顾明轩发现, 以前从来不关心他课业的皇婶也对他严格起来，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问苏太傅他的学业进度。
一旁温柔的宫女替他盖上被子说道：“明日皇后娘娘就来陪你了，殿下，先睡吧。”
“在吃醋。”顾长倾咬着她的耳朵说。
“乖女啊，都这么大个人了，莫哭莫哭——红着眼睛回去，南舟又要来找我了。”沈严连忙拍了拍沈诉诉的背。
沈诉诉觉得可以，于是期盼着顾明轩能早些懂事，就像在等待着韭菜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