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苏祁尧，真的让人恨不起来。
“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想伤害你。”
“……”
男人的话还在继续：“但后面的事不是我做的，他们得罪了谁是他们的事情，跟我无关。”
偏又听苏祁尧道：“你说我让你很有压力，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我不控制你，也不将你推开，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人就在这里，毫无保留，全是你的。”
“你不是……”乔知吟声音低弱。
他说：“你把对别人的笑施舍一点给我就行。”
“不是我。”
“但是你教教我, 好不好？”
“我好累。”乔知吟低声，尾音是数不尽的哀
他真的有在改，她说什么他做什么。
所以当乔知吟试着治愈他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向后退，因为这件事触犯到了他的禁忌。
纵使他再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但是暗涌的冲动与空白的情绪库都在提醒他，他很难与普通人相处，更难与人亲近。
苏祁尧的双眼是何等深情，分明她从没能在这双眼睛上看到过任何情绪。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乔知吟在想，自己这辈子还离得开苏祁尧吗。
“苏祁尧。”她含泪唤他, 仰头张开唇瓣。
“你不在的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是我的错，我不该怀疑你，不应该逼你，你要我怎么做，你都告诉我。”
“但是没关系，你要让我帮他们，我帮，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
乔知吟无法相信他的话，“你撤了之前跟他们的合作。”
话落止住，再次出声时是一句请求：“但是你能不能看看我？”
他们欠了他太多。
她双手轻轻拽着他的手臂，“可你真的能懂什么是爱吗，你的爱让我很有压力，甚至因为彭睿宸跟我关系好而……”
那该死的酒味，醉倒了一个人不够，还要再侵袭另一个人。
乔知吟受不了原先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此刻却如此低声下气求她别离开。
紧握的手稍松。
“是，我做了，是我。”
闻声，苏祁尧慌了些，像个小孩子似的手足无措, 撤下所有力道, 想碰她，又怕自己再次不由自主。
乔知吟不断掉落眼泪，分明苏祁尧已经没有继续紧拽她，但她还是觉得胸口特别闷。
压抑到极致，她多想逃避。
这些债她永远还不完。
“你别这样。”
◎“能不能求你，试着爱一下我？”◎
苏祁尧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他不允许自己最卑劣的一面展现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更不允许有人用同情的目光看他。
还是没能忍住，再次将她拥住，只不过这次力道放松，给了她挣脱的机会。
“是我的错，我以为我们不需要这么做也能过得很好。”苏祁尧一遍又一遍强调自己的错误，“你说的没错，是我太自私, 我根本不懂爱, 什么都不懂……”
“只要你别离开我。”
“我改，我全都改。”
这样的人，让她怎么能不去相信他真的能变好？
她告诉他：“苏祁尧，我不喜欢被控制。”
因为她喜欢吃糖，所以他也会随身携带糖果，她控诉过不喜欢被人跟着，他二话不说撤下那些人，他专门打听她的喜好，为了她忍受最害怕的狗。
乔知吟心里也积攒了很多事，不说开很难受。
眼泪夺眶而出, 顺着下颚落在男人肩膀，在单薄衣物上扩散的那几秒。
“我会努力学，会改，我会去参与治疗，我不会伤害你，真的。”
“但能不能求你，也试着爱一下我？”
“可是明明是你不让我接近你的。”乔知吟略显语无伦次，视线模糊，在男人的身躯前呆站直。
她的未来, 她的整个家族，乃至她这条命都在苏祁尧手上。
第48章 知尧
她想说其实苏祁尧不是疯子，那只是气话，她不想伤害他。
“我没有。”苏祁尧知道她要说什么，急于打断。
他指腹拭去乔知吟眼睑蓄谋的湿，呼吸出来的气息都是滚烫的。
“我喘不过气，你轻一点。”
可当离开这丝温柔后，才会知道自己到底有多贪恋那束目光，哪怕是同情。
乔知吟还是掉下泪了，情绪复杂到难以说出一句话。
两个人的神智都不太清晰，一致的，堕落的。
“我不控制你。”苏祁尧当即保证,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你可以有自己的朋友，想跟谁关系好都行。”
其他声音都弱下，只留下这么一个隐忍颤抖又罪恶的声音。
脑海里源源不断涌过的全是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