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因为表妹的关係又被客诉,李依樊受不了的严厉指责表妹,谁知道表妹不但不认错还讲歪理让李依樊更不爽的不再留情面请表妹离职,表妹因此非常不悦的竟说了一句:「好啊。我也不想跟同性恋一起共事了。」
「你就是那个意思,你的说法就是其实你心里没有我?至少我不再佔那么大的份量?」
「当然这种问题用问的也问不准,毕竟也是要经过相处,只是我想跟你说,或者是坦白,那个跟你交往亲密相处过的李依樊的个性与想法跟现在已经不太一样了,你有办法继续包容这个变得比较……愤世嫉俗,耐性也没有以前那么好的我吗?」李依樊问。
李依樊鼻叹一口气,伸手将窗户的窗帘拉低后说:「你坐过来。」李沃璇绷紧脸皮起身走过去坐到李依樊身边,李依樊看了李沃璇几眼后搂住她的手臂将头靠在李沃璇肩膀上说:「你真的还会喜欢这样的我吗?」
「就像以前……十几岁到二十几岁,我如果听到少彤想要结束自己人生时,我还会觉得何必呢?纵使我知道她有很多困扰与不顺,但其实你还是可以感到快乐的不是吗?活下去总是会找到一些意义不是吗?」李沃璇点点头。「可是当你经歷很多事,我后来的想法就改变了。也比较能够理解少彤的心情,快乐只是会让人更痛苦而已。如果自我了断是她感到最快乐的方法,何必阻止她?」李沃璇想想后点点头。「我唯一没变的是我仍是你姊,还是很爱你,但其实我也已经不太算是你所认识的那个以前的李依樊,你还有办法爱着这样的人吗?」
但总还是感到不可思议,长大出社会分道扬鑣后几乎是过着各自不同的人生,交集也绝对不会像国中一样密切,走到三十四岁这年纪如果不是还有偶尔的往来或告知某某某我们是同学,别说别人,自己也可能觉得跟对方几近形同陌路。
「那不表示我们适合。」所以因为是姊妹而不适合与不应该在一起彷彿变得是其次问题了。
「嗯……只是听了有点小苦闷,但我真的可以理解啦……」
「噢。当然。」李依樊把头转回来微笑看着李沃璇说。
「这不是重点好吗?我寧可他们跑来批评我是同性恋之类的也不要是跑来跟我讲些以前怎样、表妹其实没有我想得那样之类的来烦我喔。」李依樊翻白眼说:「有时候真想一个人搬到深山里与世隔绝。」
「如果表妹回去乱说话,继续扯你同性恋之类的事而让舅妈跑来闹你的话,我会帮你的。」李沃璇说。
「当然不是喔。」
「嗯。」
「什么意思?」李沃璇低眼看着李依樊问。
李依樊耸个肩膀说:「我也知道我跟以前的想法不大相同了,如果在几年以前我们就像现在这样的话,或许我还会想着真想跟你一起搬到深山里与世隔绝远离这些纷纷扰扰。但我现在没有直接这么想不是因为你不重要或者是说我没有像以前这么爱你……只是人都会变的。」
李依樊沉默几分鐘后说:「有时候心里的一些烦躁与现实要面对的一些问题不是身边有个人陪就可以消除或解决喔,是类似一种只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不表示我不需要你。」李沃璇咬着下唇点点头。「你真的可以懂?」
「为什么不会想到是要我陪着你?」
结果发现好像只剩下自己还会紧卡在血缘关係问题里而觉得这条路好难走,原来别人都想到其他该想到的事情。这是一段
李依樊不晓得到底有没有缘分这种东西,她觉得同班同学只是一种随机安排或机率性的安排在一起,如果不是因为机率准确度的资讯复杂庞大到难以计算,人们才称之为随机或缘分,否则万事万物都是安排好的,没有这么浪漫的随机与缘分。
「你心情好多了吗?」李沃璇结完帐回来坐下关心问。
李沃璇想起叶少彤那天说得话跟李依樊现在顾虑到的几乎是一样,才发现李依樊要嘛不是多少受到叶少彤的思想影响就是因为思想可以契合才一直是好朋友,只是叶少彤比较早显露出来,李依樊比较晚。
「一个人?」
但是像我们这样几乎形同陌路的人却拥有共同回忆过。
依樊单手托腮往窗外看过去洗车厂,看见兄妹俩勤奋认真的洗车子让李依樊忍不住拐起一边嘴角。
李依樊静默几秒后回:「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喔。」
「当然可以,毕竟我也满愤世嫉俗的……」
李依樊嘴巴都歪掉,想必是之前妈妈说的亲戚怀疑她跟郭妮华搞同性恋,表妹才会呛这一句,李依樊气到回家还在气,觉得表妹实在不可理喻,做错事就是做错事,干嘛扯到自己是同性恋?根本莫名其妙,于是昨天李沃璇便带李依樊出来玩两天一夜。
李沃璇安静下来谨慎思考着,她不会无法理解,也许时至今日又经歷过漫长的分手状态,即便是同住一个屋簷下,两个人终究会改变并且有令彼此不了解的地方。也许问题不单单只卡在他们是姊妹而让这条感情路显得艰困,他们有血缘关係反而只是其中一个问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