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片烫金工艺，摸起来带着磨砂感，答非所问。“我回来有半个多月了吧。”
“别担心，已经结束了。”
请再坚持一下，
“别吼……”管嘉明低声喃喃，无意撞到李喆的目光，又迅速错开。
他开着车，驶入窄路的时候，后座的人总算说了一句话。
只是这么一句，齐寻像被施了咒语。
世界上毒性最大的就是内疚。
即便他不稍加留心，管嘉明释放的那股“逼死人”的气场，就能毫不留情地充斥整个空间，气压低得人呼吸急促。
“我只是……”
他把自己藏起来了，你要找到他，你必须找到他。
李喆有点后悔，他怎么就没把小刘叫过来。
有一个声音在跟齐寻说，走到这里了，或许没有出路了，就是尽头。
李喆声音变大：“我问你多久了？！”
齐寻将手伸进口袋，摸了摸那张名片。
没声。
所有人都离开了他。
“齐老师，回头加个联系方式吧？”李喆别有目的。
保姆车内，死一样的安静。
拍摄照旧。
这地址来得不明不白，李喆横竖看不出管嘉明哪里生了病，难道是自己的工作有所疏漏？
王珂扣扣脑门，“是啊。”
呀？刚才还好好的啊？
“去医院。”
“还我。”管嘉明一把夺走，塞进口袋，偏头看窗外。
齐寻意识到，在黑暗里，他的声音变得深不可测，情绪听不出，连他以往的性格也猜不透。
王珂从齐寻身后走来，幽幽地说：“刚才吓死我了，那经纪人眼睛跟二郎神一样邪门。”
王珂留意齐寻的神色，感叹，“接下来就是包装的事了，阿寻，我还没问你呢，沈玉闫那个人说有事拜托你，到底是什么事啊，你跟他很熟吗？”
抛开若有若无的怨念，齐寻只想到一个原因。
他会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包括齐寻。
“行，我不吼。所以请你告诉我，你吃这个药吃多久了？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什么不早点说？”
李喆终于压过管嘉明一头，在艺人身体健康这方面，他一直看得比钱还重。
李喆说：“天冷，齐老师还是多穿一点比较好。”
那瓶药直接落在了李喆手心，他动作迅速，在管嘉明想要抢走时，抢先抓起来。
他把车停靠在路边，钥匙一扯，转头就看见管嘉明一副充满病容的模样。
管嘉明透着一种欲遮欲掩的神色，像是认了命，抑或在边缘挣扎着。
这一次，齐寻给管嘉明的照片拍完之后，管嘉明再也没有给他过一个眼神。
李喆担心地把空调温度调高，顺带拿起副驾驶座上的大衣，递给管嘉明的时候，口袋掉出一瓶药。
李喆的方向盘搓得像滚轮，“啊？那你上哪去？”
“不回家。”
不过管嘉明有意隐瞒，李喆心里一拧，他知道就怪了。
抬眸一瞬，管嘉明已经走出了门。
大意失荆州，他作为经纪人，竟然不是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
“齐寻。”管嘉明不再看他，“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不用再想了吧。”
齐寻打断了王珂的思绪。
他意味深长地说完，道别后，转身上了车。
李喆上车后就一直通过后视镜打探管嘉明的神情。
齐寻颔首，将名片放进口袋。
他们离开前，管嘉明的经纪人李喆突然找到齐寻。
“多久了？”
难怪这几日状态这么古怪，如果不是有今天这一出，李喆大概还会以为，管嘉明的黑眼圈都是熬夜工作来的。
李喆紧紧地盯着他。
他一直都沉浸在那个阴霾里，时间不是点滴瓶，而是矛盾的催化剂。
他以前不是这样，根本就不是。
第59章 意外
“安眠药？”李喆脱口而出，这药他认识，从前家里人有吃过，“你怎么会有这个？你失眠？”
“冷静？我够冷静了。”管嘉明声音冷下来，“齐大摄影师，我不需要你可怜我。”
李喆不解：“医院？”
可还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再坚持一下。
王珂多年不与圈内人打交道，一碰面就是这个级别的，心里自然难以喘气。不过管嘉明的那位经纪人看上去倒像是个好说话，除此之外，处处透着一股精明做派。那几句问候，颇有点农夫与蛇的既视感。
管嘉明已经上了车，李喆行色匆匆，给齐寻塞了一张名片。
下午五点，所有的工作全部结束。
瞅瞅这不自然的表情，李喆脱口而出。
“半个月了，也该有个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