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便让弟媳挡了金夫人送来的帖子。
明明是金夫人有意称心,为何今日又处处打压贬低?小秦夫人听了最后笑都笑不出来,若不是在秦府操办,她都懒得给那蠢人打圆场了。
“今日的宴,多有怠慢了北安伯。”
“她家看上你了。”岑越先表示肯定。
“再是稀罕金四郎,我一想到离家远,以后见不到姨娘阿哥三哥圆圆大家伙,我便难过……”
这般一想,金四郎也没那般值得了。
好了,岑越知道这位金夫人真的是挑称心的。
“她这会知道后悔了,北安伯府也不是那么好进的。”
好在小秦夫人周全了场面。
“年岁不算什么,人品贵重了,那是老天爷厚爱,命里享福享不尽的。”林夫人笑说,双目看的是秦夫人。
“想明白了?”
他本来想说这事就断了,但想到称心羞涩模样,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让称心听完了再说。
不就是北安伯门第高,金家旁支没落不及,金夫人是既想给儿子求娶北安伯的妹妹,又怕北安伯瞧不上自家,先一步挑称心小姐的短,意思你年岁大、是庶出,嫁给他家她儿子不算辱没了,她家没有高攀。
称心说:“阿哥你别把我当小姑娘了。刚一出来便一脸为难,是不是金夫人说了什么?还是没瞧上我?”
小秦夫人在旁接话说:“真是混不吝。”
林夫人是一句话,捧了两位。
“你别嘴硬,好好想想。”
回去车上,岑越问称心今日好不好玩。
金夫人闻言,笑笑,而后说:“在华都是有些大了,快二十了。”
秦家女那便是贵命,豆蔻年华入宫成了长文帝的惠妃,如今三十不到,竟成了皇后,这年龄大小算什么?有福之人,不算这个的。
秦夫人便说:“是个蠢的,以后也别来往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敏感多想,岑越觉得金夫人在挑称心的‘毛病’。
经此事后,岑越便叹气,想着回乡里,给自己打气,称心这事不急,回去下半年他专门盯,齐少扉见越越如此叹气连连,先是把金四郎骂了一通,还说:“我看看有什么学生没。”
真是可笑的紧。
称心嗯了声,说:“阿哥,我们以前住乡里,那时候你还不是伯爷,是郎君,是岑老板,你带我们去逛集市,乡里婶子买东西,就是心里想要,为了便宜那便挑一挑刺、短处,其实她们是喜欢是想买的。”
岑越便说:“你是很好的,心里明白就好。”后他便给秦夫人递了话,说跟那位金夫人断了,此后不来往了。
金夫人闻言笑笑附和了句应是的,“嫡出的小姐自是非同一般。”
岑越一听秦夫人所说,就知道怎么回事,这金四郎怕是也有意称心,让他母亲来做主,所有才有了今日宴,只是金夫人不行,这婆婆太会、太想拿捏人了。
说到‘没瞧上’时,称心脸上还有反思,想着自己是不是哪里没做好?
称心是松了口气,又没松完,知道还有别的事。岑越也没遮掩,将下午席间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位金夫人是难缠的性子,不过你要是实在喜欢,也不是没办法。”
称心许久,郑重的嗯了声。后来一连几日,称心都在府里不出门,岑越听俩姨娘说,称心还哭过了,之后有一日,称心便跟他们说,不喜欢金四郎了,她不嫁了。
“我听钰儿说的,这些年多亏了北安伯照料,我也不客气什么。”秦夫人有意交好,没那般客气寒暄,直说:“这次是林夫人牵的线,说金夫人想见北安伯的,为的儿女之事,可没想到,这位金夫人真是——”她都说不下去了。
“知道的。”小秦夫人琢磨了又琢磨,最后实在是张不出口问,她家宁远如何配人家伯爷府的小姐,提这话让嫂子难做,算了。
岑越看了过去,称心故作坚强说:“算了,我也不稀罕他”
“现如今道理是一样的道理,可我不想做金夫人挑的货物。”
岑越:……
小秦夫人说:“林夫人看金夫人面子上才做那一次拉线走动人情,这位小金夫人旁的不说,比正家夫人派头还大,说话也没眼色,回去林夫人怕是生了气,也不给她做中间人了。”
之后岑越便冷冷淡淡,只喝喝茶听说书,偶尔和几位夫人闲聊几句,等傍晚时,秦府谢客,金夫人、林夫人先离开。
“是十八,我家习惯记整岁,称心是九月生的,今年九月才十九,她是我看着长大的,老觉得还是小姑娘家家的。”
岑越忙道:“是我家麻烦夫人了,让夫人费心了。”
秦夫人便客气和蔼笑笑。
岑越最后一位走。
岑越想,他们‘仗势欺人’些,他豁出脸,请圣上赐婚,再者把金四郎调到他们那儿办差,总之想办法的。
“那便算了!”称心咬了咬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