楸楸化好了妆，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他直起腰，随手关上冰箱，到水池旁边洗手。
楸楸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不知道该怎么说，裵文野像是向她求婚了几百次，却没有明面求过一次。
“你要出门吗？”他问。
他在玄关处换了鞋，往厨房的方向走。
啊？
不过裵文野也没有刻意藏着，楸楸找到就找到了，反正迟早也是要给她看的。
“你猜？”楸楸双手背到身后。
“嗯？”裵文野没有回抱，“我手挑过排骨，你先让我洗洗手。”
“你就没有想过我会发现？”楸楸想不通，“就这么笃定我一定不会发现？”
“我猜……”他动作一顿，忽然意识到什么，“我的书房？”
“那我帮你拿。”楸楸连忙接环保袋。
楸楸从背后拥抱他。
“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
楸楸麻溜的过去开门迎接，给予一个大大的拥抱。
“老公。”
“不过分。”她猛地摇头，又低下头。
下车，锁车，他依旧一身西装革履，手里却拿着一个环保袋。
“算了，脏了你的手。”裵文野让她别动，又觉得哪里不对。
两人的手在水龙头的水柱下，被冲洗干净。
“原本想着正式求婚之后，再将那本相册送你。”他说。
“只是想，就这么做了，”他轻声说，“想结婚，无时无刻都想，又想让你明白，我的心意，体会我的心情，可一秒钟拍一张照，求一次婚，未免太过夸张，所以一天想娶你一次，这件事，不过分吧？”
裵文野亦低着头看她，他眼眸漆黑，倒映着自己。
不用细看都知道，他回来之前定还去了一趟超市买菜，长葱已经支出环保袋外面。
裵文野挤下一泵洗手液，搓出泡泡，将她带到自己身前，泡泡过渡到她的手上。
手上依然揉搓着她的手，说话前先吻上一吻。
“那你为什么这么做？”楸楸拧过头看他，声音轻轻地问。
“早上做什么了？”他又随口问。
“待会。”
虽然用过备在车里的免洗液，也用过湿纸巾擦了擦，但他觉得还是要用清水搭配洗手液冲洗，才算干净。
“做什么？”
“我还没有想好怎么正式求婚。”他忽然说。
他低声说：“虽然我是没想到，你居然能几百次都没发现，但我确实是没打算在那种时候就让你发现，那样岂不是太潦草？街上让陌生人举个牌子就跟你求婚，做个几百次姑且可以说我这个人有恒心，如果就被你发现一次，这件事瞬间变得掉价。”
“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她郁闷道。
好吧。裵文野心里默想。
“这个待会再说。”楸楸回。
“刚才准备睡一觉来着，听到你回来，就下来了。”她缓缓道，声音干涩。
“我要有什么反应？”他笑，“这件事我做了几百次，做的时候才激动，要是想起来就激动，我成什么了？”
还有正式求婚。
裵文野回头看她一眼，继续整理刚买来的东西，往冰箱里补货似的，塞了一些绿叶子蔬菜，牛排，排骨，肥牛卷，饮料，雪糕，饺子……
她原本想着等会儿就邀请他去民政局的。
“在哪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