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的体温已经没有方才那么冷了，双唇也渐渐恢复了一丝颜色。
“再睡会儿。”
他道：“我和林教练先去了，领奖环节来叫你们。”
苏折夜突然睁开了眼。
苏折夜缓缓出了口气，睁着那双大眼睛：“还是有点头晕，有点看不清你。”
林泯川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好好休息折夜，辛苦了。”
苏折夜却又睁开了眼，眸底的光好似一下汇聚了：“顾垣，我们拿冠军了。”
顾垣抚着他的后颈：“好的宝宝。”
言殊声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局外人，什么话也插不进小情侣之间。
顾垣抬头：“谢谢教练。”
目送两位教练走出休息室后，苏折夜脑袋一歪，又靠在顾垣肩侧阖上了眼。
来比赛的时候顾垣就带了巧克力，但他知道低血糖会犯恶心，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喂给苏折夜。
苏折夜：“有一点，但比刚才好多了。”
言殊声一直心系苏折夜，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不对。
顾垣：“想吐么？”
领队立刻会意，拿来了顾垣的背包。
苏折夜点头。
在场工作人员皆是一愣。
顾垣却像是对周围的异样毫无察觉，全部的目光都落在苏折夜身上，一口一口给男生喂着糖浆。
顾垣抱着苏折夜走进休息室，把他放在自己腿上，接过了工作人员递来的葡萄糖浆。
“那个。”
苏折夜的声音很轻，甚至还有些许虚弱，却透着难言的兴奋：“当我在操蛋的生活里选择了进入电子竞技时，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为我的国家拿到一枚金牌。”
苏折夜也露出一个还有些苍白的笑容：“谢谢教练。”
根本没有思考，像是做过无数遍一般，或者说就是做过无数遍的动作，顾垣自己先含了一口糖浆，然后俯身，唇对唇喂进了苏折夜嘴里。
顾垣抬头，对言殊声道：“马上应该是采访环节，我陪折夜再休息一会儿，麻烦教练和其他三人去接受采访了，事后我们会向奥委会说明情况。采访结束后是领奖环节，也麻烦教练通知一声，我带折夜去参加。”
“很难想象，当我们成为这个行业的从业人员时，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们会为中国拿到一枚金牌，在国歌声中升起国旗。”
言殊声连珠炮般开口：“太累了？要不要送医院？我已经让人叫了救护车。”
直到林泯川在他耳边道了句“你家这俩是不是在谈恋爱啊？”，才骤然醒悟，瞪大了眼。
领队：“？！”
顾垣掰碎，像是喂小动物一样，一小枚一小枚喂给了怀里的苏折夜。
顾垣垂眸，语气瞬间变了，温声：“还有不舒服么？”
“那吃点巧克力好不好？”
一支喂完，顾垣抬手，抚了抚苏折夜的脸侧。
苏折夜轻声道。
“做梦一样。”
顾垣微扬起唇角：“是的，我们拿冠军了，奥运冠军。”
“一天没怎么吃饭，是低血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