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趴在枕头上玩了会儿手机，可惜一切风平浪静，没什么可以转移注意力的事发生。
程冕那边起了床。
不知道是被他笨到了，还是又睡着了。
问完又觉得自己问了个废话。
他还想上厕所呢！
偏偏有人还举着另一杯问：“融哥，你要喝吗？”
都是男生，对彼此早上的情况心知肚明。
手腕上的力道很重，贴着腕骨的手心滚烫。
就算不换室友，也要换换房间，换换楼层，总归要给住宿生找点活干。
“不好意思啊。”陆昭有点尴尬，解释道，“我认错了，以为是胡广。”
程冕垂眸看了他一眼，松了手腕，掀开被子起了床。
睡了快两年了，这种事倒也挺常见。
但外面冷，他不是很情愿。
“融哥？”
“啧”了一声，有人破罐破摔下了床，背对着人往浴室走。
有次放假，陆昭去宿舍找胡广。
床帘敞开了一角，床上的人没再拉上，但也没下来。
陆昭爬起来，靠着床头沉默的坐了一会儿。
最终陆昭堵着耳朵，脸在枕头里埋了一会儿。
那是高二下学期，陆昭还是第一次去胡广新宿舍。
但今天，他拿了件浴袍，先进了浴室。
陆昭从良久的沉默中感到了点不对劲。
床上的人坐了很长时间。
陆昭揉着手腕，一点点退回到胡广的桌边，像是小心翼翼退出猛兽的领地。
过了半晌，他试着松了松堵住耳朵的手指。
男生宿舍经常不关门。
一室沉默。
别墅隔音很好，不会有多大的声响。
又过了很久，床上的人哑着声音扔了一句：“不知道。”
他们昨晚才像真正的同学见面一样聊了半晚。
手腕上的力道有些重，陆昭意识清醒过来。
陆昭惊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间寝室和胡广原来的寝室是对称的。
陆昭闭上眼睛想再睡一会。
程冕没回话。
这人刚被他吵醒，哪知道胡广去哪。
翻来覆去几次，没睡着。
那天胡广很反常，黑色床帘拉得严严实实。
程冕这个澡洗了很长时间。
这次却没听到胡广“嗷”得一声乱叫。
水声还在。
学校宿舍抽风似的，一学期换一次。
陆昭翻身骂了句艹。
他的手被冷风吹过，很凉。
拍的手感也不一样，结实的筋骨硌得手疼。
陆昭拎着早餐进门，找到胡广的床铺。
往常他都是先换件衣服去健身房，一个小时后再带着一身汗水回来，进浴室。
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剧本。
他们宿舍运气好，只是从同一楼层的东边，搬到了西边。
他手指刚触到什么，手腕便立刻被扣住，拉开。
陆昭收回视线，揉着手腕。
他低头喝了口豆浆，思考自己是在这等胡广，还是出去找找。
翻了两页，半个字都没看进去。
怎么还在洗？
陆昭拆了根吸管，喝起了豆浆。
原来的寝室里，这边是胡广的床，现在应该是……赵融。
浴室水声响了起来。
陆昭睁开眼，尽力朝他看过去，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抓的地方好像不太对。
第37章 尴尬
水声淅淅沥沥不断，在陆昭脑海里响着。
但好像，都没有这次那么尴尬。
陆昭还没来得及愣神，手腕就被死死钳住。
似乎发现静坐没用。
“融哥你见胡广了吗？”陆昭咬着吸管问。
陆昭迷迷糊糊察觉到身边的动静，想到什么，伸手去拉程冕。
从床帘的缝隙里，看着刚刚作乱的人低着头，咬着吸管，一口一口喝着温热的豆浆。
床帘里半晌没回话。
今早却冷不丁遇上这种情形。
“别墅健身房在哪？”他揉着眼问。
程冕雷打不动的五点起床去健身房。
床帘撩开，一双冷眸从昏暗的内部看过来，暗沉沉的黑眸像藏着火光。
床帘里的人看了他很久，才缓缓松了手。
但浴室那点淅淅沥沥的水声还是传了出来，在大而空旷的卧室里回荡。
他又去看胡广的床，却发现这家伙早不知道跑哪去了，其他人回家的回家，也没在宿舍。
陆昭知道这家伙在呼呼大睡，想都没想，直接伸手进去，在人身上胡乱拍了两下：“起了起了！”
“等等……带我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