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朝着桌上的人笑笑：“当年是我脾气不好，林总见谅。”
陆昭愣了一下，微微转过眼眸，看到男人手腕上熟悉的腕表。
陆昭牙关咬紧。
林总还在笑：“陆老师给个面子？”
陆昭扯了下嘴角，抬手要把酒喝下去。
陆昭恍惚间又想到那个课间。
现在这位林总倒也不像找麻烦的样子。
陆昭维持着面无表情，却抬手摸了下耳朵。
桌上没有人看见林总的动作。
是几天前，他选的。
“你和林家的合作不管了吗？我不相信这块你能找到比林家更好的！”林总快速擦着脸。
被强压下的愤怒瞬间涌了上来，夹杂着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冲得人胸腔难受。
桌上有其他人打圆场：“说开了就好。”
“但是这笔钱，我并不准备让林家赚。”
林总彻底破防：“程冕你公私不分！以后谁还敢和程氏合作，你……”
“为什么不泼？”
“程冕你什么意思！”
林总一窒。
“陆昭。”
“你！”
程冕站在那里，披着一身冷淡，不疾不徐道：“泼你酒，和我与林家合作并不冲突。”
陆昭脚步顿了顿，朝包厢走了过去。
和林总的跳脚截然不同。
“你干什么！程总你、你！”
恶心感一瞬间涌了上来，丝毫不比两年前逊色。
临出门时，他黑眸扫过桌上的人，道：“我不希望有人用任何方式为难我爱人。”
如果照他以往的性格，甩都不会甩这位林总，说不定还会再泼一杯上去。
只是在接酒杯的过程里，这位林总摸了下他的手。
陆昭脸色冷了一瞬。
熟悉的木质冷香袭来，带着些极淡的烟草味。
林总的叫声在一旁响着，聒噪得像只青蛙。
声音有点大，叫得很难听。
他点了下头，真心实意地问：“请问您是哪位？”
程冕没有理会的意思。
陆昭倒也没在意，伸手去接。
陆昭听到程冕贴在他耳边问。
陆昭一
“程总！”桌上几人站起来大半。
陆昭以为真是什么活动，去了才发现是饭局。
下一瞬，陆昭感到自己的手腕被握紧，用力往前送了一下。
陆昭被经纪人催着给这位林总敬了杯酒。
有人贴近了他的后背，像禁锢，又像是有力的依靠。
他摆了摆手，朝陆昭笑道：“最近我们林家和程氏有合作，所以和陆老师打个招呼而已，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但陆昭想到了程冕出差前的那通电话。
可能还很急，所以接了电话就匆匆离开。
他泼了，错的就是程冕了。
身边的人却停下了脚步。
先前二话不说动了手的男人在擦手，还递给了陆昭一张纸巾。
在他接过酒杯的一瞬间，男人滑腻的手指，像两年前一样，隐晦地从他掌心划过。
陆昭一个没绷住，把酒泼在了这人脸上。
但敬酒是免不了的。
……
两年前刚入圈，前经纪人说要带他和其他几个艺人参加一档活动。
场面非常难看，这位林总差点把嘴气歪。
事后被经纪人拉着道歉，他又没记住这人的名字，喊了句郭总。
桌上其他人也开口相劝：“程总，只是点小摩擦而已。”
敬酒陆昭忍住了。
陆昭有点懵。
“哗”的一声，清亮的酒液在灯光下分散、折射。
程冕侧眸朝陆昭看过去。
程冕整了整袖口，转身往外走。
忽而，身后脚步声响起，一只冷而有力的手，按在了他手腕上。
被泼了一脸酒的林总嚎起来。
蝉鸣聒噪，天热得要死。
林总也笑着开了瓶酒，给陆昭倒了一杯。
声音离得很近，依旧是那个冷淡的声线。
倒也不是多过分的事，无非是在几位老板面前混个眼熟。真有想法的，饭后留个联系方式自己搭线。
酒是新开的，倒得也不多。
他们呆在走廊下被老陈指着鼻子训斥，自己耳边冷不丁窜出来的那句：“是我。”
程冕好像……的确和林家有合作。
那人愣了一下，笑了：“当初泼了我一脸酒，现在就忘了，陆老师这记性。”
陆昭靠站在包厢的门边，手里玩着打火机的盖子，有点出神。
理智强压下愤怒，告诉他：忍住，别泼。记住你现在代表的是谁。
“和我结婚，不是让你忍气吞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