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低头看了眼，发现胡广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了个小群。
陆昭认不清人，在外面忙一天，回家之后并不喜欢家里有外人在。
还是现在的“老板”。
“临河的项目？”
“合作公司选好了吗？”
程冕自嘲地笑笑。
也算是大多数人眼中，程家真正的位置。
“嗯。”程冕点了下头。
听起来似乎有点急。
胡广：害我就说，不就是和同学
最近……程冕接电话，好像的确不再避着他了。
他没明白，程冕杵了半晌，就是为了问这个？
饺子缓缓飘了上来，陆昭盛了两盘端出去。
像是突然放下了重担，于是极度放松。
青园是程家别墅所在的小区。
陆昭微松了口气。
陆昭两手攥着被子，明明已经睡着了，睡颜依旧倔强。
应该是一些新年祝福，一个接一个的打进来。
“不远。”他迟疑了一下，解释道，“我在青园那边住几天。”
他听到程冕在接电话。
躺下之前，他侧身看了看身边的人。
偶尔也有程家的亲戚上门。
微信提示音响了一声。
发现这次程冕接电话没去阳台，只是待在卧室外间。
陆昭问：“今天要出门吗？”
程冕讲着电话，眉头皱了一下，“林家？再说。”
昨晚，气氛总归有些尴尬。
临出门时，程冕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他：“你……”
这时候程冕出差，对他来说倒是个好事。
他在厨房，看着锅里圆乎乎的饺子一个个翻滚着。
陆昭摇摇头爬起来，起身给程冕挑了块表，又下楼随便煮了点饺子。
这次好像格外的匆忙。
群里胡广和金茂正在担忧的询问。
正吃着饭，程冕又接了个电话，听起来似乎是工作上的事。
挂断电话，他上楼进了趟书房。
早上意识醒来时，他还并不想睁眼。
程冕压低了的声音影影绰绰传来，冷淡但是不失礼节。
他想聊天的时候很健谈，随口说了几个剧本里的小问题。
陆昭以为他是急着吃早饭，加快了动作。
“要出差？”他问。
程冕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再加上离市中心有些远，于是和程冕提议搬了出来。
程冕默默在黑暗里坐了很久。
又像是下意识想回避，没那股劲儿睁开眼。
“嗯。”程冕点头进了衣帽间，“再睡会？”
“昂？”陆昭一愣。
微微睁开了眼，陆昭看过去。
“哦……是个罪案片。”陆昭眨了下眼睛，接了这个话题。
抬头看了这人一会儿，陆昭才突然明悟。
房门打开又关闭。
过年肯定要应付亲戚。
谁料，厨房外站着的人，犹豫了几分钟，冷不丁开口：“新剧本怎么样？”
刚结婚陆昭在那住过几天，但别墅里佣人很多。
那边程冕挂断电话看过来。
程冕出差都是麻烦事，一拖好多天。
这一觉陆昭睡得很沉。
现在刚过年，程冕回那边住倒也正常。
像只伤痕累累、无家可归的流浪猫，倔强的维持着最后一丁点骄傲。
屋里顿时少了个身影，一下又安静下来。
他太累了，情绪骤起骤伏，之前又跑了一通，现在放松下来，几乎是倒头就睡。
陆昭下意识问了句：“程家那边没问题吗？”
无论是程冕还是赵融，大概都是不善言辞的。
程冕收拾东西的动作顿了顿。
陆昭上楼把剧本打印出来，一边看着剧本，一边回着新年祝福。
“我就不过去了。”陆昭想了想，说，“要准备试镜。”
程冕从楼上下来，站在厨房门外看着他。
没一会儿，陆昭见他拎了个行李箱下来。
算了，这样就很好。
陆昭倒也习惯了，这人经常接了个电话就出差。
现在这个不善言辞的家伙，是在主动找他搭话。
陆昭坐起身，打了个哈欠。
青园离这边不算远，也不算近。
听到青园两个字，陆昭没再问，只“哦”了一声。
陆昭下意识想回避，觉得太刻意，又没动。
单程多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他还是有些不习惯突然的身份转变，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把程冕当成曾经的赵融……
胡广：陆昭，还活着吗？
陆昭回了条语音：“老子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