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一碗黑棕的药,忍不住皱起眉头,喃喃自语,“什么时?候才能好呀。”
这日?,趁着萧承稷午眠,柳姝妤蹑手蹑脚在他房间里寻东西,就是她瞧见萧承稷常吃的那瓶药。
“把药给我,你出去忙活吧。”
“客气了。”
萧承稷笑笑,“哪来的歪道理?。”
敦伦时?,柳姝妤见过?萧承稷在吃什么药。
拖鞋,上床。
这次,换她来主动。
“承稷哥哥,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避子药,萧承稷吃的,那她以往喝的好是什么?
薛太医指腹捻开药丸,仔细看了看,忽而拧起了眉,而后?又将掌心的药凑近鼻,闻了闻。
沐浴出来,柳姝妤嫁给头发用玉簪随意绾起,什么话都没说,径直走向床榻。
薛太医已经确认了这药丸用的几味药材,药效也清楚了,于是脸色越发难看,“这药是谁给姑娘的?这是避子药!吃多了伤身。”
萧承稷越发看不懂她了,“突然的转变,让我摸不着头脑。”
恰好这事仆人端了饭菜进来,萧承稷便没说什么了,牵着她手去桌边用晚膳。
她要?搬去翊王府,这样就能每天都看到萧承稷了。
那药丸小,和绿豆差不多大小。
萧承稷摸摸她头,带着几分宠溺的意味,“傻瓜。”
她感动又庆幸,鼻子酸酸的,深深看着萧承稷,道:“我也给承稷哥哥说件事。我和承稷哥哥一样,有?两世的记忆,我身上所经历的,和你说的一模一样。从宫墙上跳下,我重生了,重生在大婚当日?。我当时?就在想,要?怎样报仇雪恨,要?让萧承泽血债血偿,我甚至都想一刀捅了他,但想到会连累家人,忍了下来。”
薛太医点头,他只当今日?没见过?柳姝妤。
柳姝妤便想,趁着这段时?间萧承稷在喝药,她得去找薛太医开些药,悄悄给萧承稷调养身体。
柳姝妤头往一旁挪,让萧承稷的手落了空,反驳道:“才不傻嘞。老人们常说,不要?摸头,就是以往被你摸多了头,脑子才变得不怎么灵光。”
肯定是情况不容乐观。
柳姝妤手心发烫,将药瓶收进袖中,“请薛太医莫要?声张此事。”
要?是有?一天,她也能帮上萧承稷的忙,那该多好。
这药恐怕是强身健体之类的。
面对柳姝妤的质问,山岚心道瞒不住了,便把事情如实?说了。
萧承稷伸手关上窗户,朝床榻走去,不解道:“等等,你今日?是怎么了?”
柳姝妤找到薛太医,将药瓶给了出去,“劳烦薛太医看看,这瓶里的药主要?治什么病症,还请薛太医开个调养方子,对症下药。”
薛太医接过?瓶子,在手中倒出几枚棕色药丸。
她甜甜一笑,把喜欢的裙子和他的外衫挂在一起,道:“暂时?住这里,等想爹娘了再回去。”
萧承稷以为柳姝妤说说而已,谁知到了夜里,他透过?窗柩夜景,身后?的柳姝妤拿了亵衣去净室沐浴,俨然是将此处当成?了自己家。
萧承稷好像身子本来就不好。
薛太医面色凝重,一声不吭,这倒是让柳姝妤越发没底,更加担忧萧承稷的身体。
反正柳姝妤每次喂萧承稷时?,都快被这浓浓的药味熏得喉咙莫名发苦。
嗯,一定要?好好待他,宠他。
莫不是他身体有?隐疾?
当萧承稷看见柳姝妤大包小包带了行囊回来,又瞧见她将带来的衣裳往他柜子里放,疑惑问道:“不回去了?就留在了我府上?”
柳姝妤没告诉萧承稷避子药那事,就当作永远也不知道。
话说出口,她又想起一件事。
回到太尉府,柳姝妤直奔寝屋,简单收拾了些衣物,又匆匆回了翊王府。
柳姝妤敛情绪,冲薛太医道了声谢,便急急离开,往翊王府去了。
柳姝妤叹息,面露惭色,“比起你帮我做的事情,我能为你做的太少啦。”
柳姝妤自然地接过?药碗。
碗壁还有?些烫,柳姝妤拿玉勺轻轻搅动。
柳姝妤惊讶,“避子药?”
“从来都不是避子药,是殿下叮嘱奴婢给姑娘熬的调养身子的补药。”
“没错,是避子药无?疑。”薛太医把药瓶还给柳姝妤,他忽地又想,这药该不会是翊王殿下给的?
很快,柳姝妤在柜子里找到个药瓶,凭着记忆让她确认了这就是她要?找到的东西。
柳姝妤心尖泛起涟漪,她忽地拎起裙裾,转身往外跑,坐了马车离开翊王府。
眉头紧锁。
担心爹娘不同意,柳姝妤单单留了张纸条就离开了。
这厢山岚端来药,屋子里顿时?飘起浓郁的药味,一闻便能想象那药有?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