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钟意?
【意意,枝枝已经知道丁骞是她的爸爸,一直哭着说想要个爸爸……我知道自己对不起她,也知道我很难接纳其他人,丁骞和我解释了很多,我心里乱糟糟……我想带着枝枝回汀溪待几天,陪陪爸爸妈妈,也想让枝枝暂时把这事忘记……】
他这样寸步不离地追着。
钟意已经迈步出门:“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你有什么事情找医生或者管家。”
周聿白没来得及摘蓝牙耳机,追着钟意起身,声线放软放低,抵着薄唇虚弱咳嗽两声,黑睫忽闪:“能不能多陪我一会?我马上忙完,喉咙还有些不舒服。”
模样几许失落。
一夜休息之后, 他的状态似乎恢复了不少。
等钟意洗漱出来。
在线会议室里。
钟意立马起身要走。
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两人在餐桌坐成对角线。
会议主持人·李总助果断利落,一气呵成戳着鼠标把周聿白设置成静音输出。
他仍是喝她昨夜煮的糖水, 打开电脑,进入线上会议室, 用嘶哑的声线和公司众人开会。
钟意睇了他一眼,最后咬住唇瓣。
——这个狗男人。
高烧已退, 只是有点低热。
钟意手边有杯咖啡, 还剩了两口留在杯底。
满屏都是温莎莎的问号,问她在哪儿?
钟意咬着三明治,余光愣怔瞟他——然后不小心咬住了自己的舌尖。
碍于在线会议,她忍痛半点声音都没出。
钟意闷闷吃痛咬着三明治,低头划开了自己的手机。
但绝对和以
也许……是有一点点的位置。
“你出去。”钟意啪地把门关上,硬邦邦的门险些撞上他高挺的鼻梁。
她抬头看着电梯镜子里自己的眼睛——
只是眉宇间仍残留着病中的倦怠和虚弱。
还有姐姐钟心的一段留言。
他看着她迈进电梯,抬起深沉幽暗的眸子望着她,薄唇轻吐,一字一句:“钟意……没有拒绝的意思就是接受。”
对面的男人浑然不觉,嗓音喑哑平缓:“这个提案既然是张董发起,那就请张董和对方集团议谈……有关于……”
最后只是抿唇不语。
她要回北城。
紧紧蹙眉。
温莎莎在派对high到凌晨四点,去早茶店吃了个早饭才回来,回到酒店一看房间人影空空。
大早上的,当然有些太醒目的存在无法忽略。
素来滴水不漏、简洁利落的周总带病开会很正常,嗓音沙哑无力也很正常。
只是一脸难言之状地蹙眉,再蹙眉。
好身材一览无余。
手指转了半圈杯身,循着杯沿那个淡淡的口红印,他若无其事地把薄唇贴上去。
垂着清澈的眼眸,摁着电梯的下行键。
只是疲惫地拎着电脑和公司文件坐在餐桌忙公务。
“那我说的话……”他艰难咽了咽喉咙。
李总助切断会议室众人凝神八卦的思路,有板有眼道:“各位,周总那边信号有误,这个议案暂时搁置,等周总回来再议,我们还有另外一个……”
那碗绿豆沙喝完。
绝对想不到钟意现在身处何处。
刚才隐隐传来的那半句——能不能多陪我一会——怎么回事?
静静地吃这早饭。
狭目微眯,喝了口咖啡提神。
明亮的晨光照耀室内,也如同柔光一般披落他肩膀。
他对着电脑开会。
追在她身后去露台喂鱼, 去浴室洗漱。
男人站在她面前,双手插兜,黑发柔软,长睫掩住漆黑眼神。
公司众人悚然:?????????
李总助和其他高管清凌凌听见这个名字。
等,等下。
幻听了吗?
没有明确拒绝,也没有明确接受。
钟意吃酒店送来的早餐。
恰巧看见周聿白一颗颗解开睡衣的纽扣,将睡衣脱扔在床尾凳上,拎着灰色长裤往身上套。
“钟意。” 周聿白旋即把公事撂下。
钟意量过他的体温。
钟意脸颊微热, 硬生生撇过目光。
她下楼去,他仍是跟在她身后。
钟意那一瞬心里闪过很多画面。
又用那种欲言又止和被打碎的漆黑眼神望着钟意,嗓音绵软带哑:“早上好。”
薄肌窄背, 宽肩长腿, 蜂腰翘臀,挺直颀长的背影有如青竹,被柔软的衣料一衬, 又分外优雅俊朗。
周聿白修长手指平摊在桌面, 而后这只骨节分明的手悄悄进入了钟意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拿过她的咖啡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