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白大步跨过台阶，高大身形一晃。
刚好和钟意平视。
假如道歉的话，要认认真真看着对方。
“完，完了，周总。”夏璇面对这个刚讨伐完的渣男，丝毫不敢松懈，咽下满口蛋卷渣，“我正要打车送钟意回去。”
“钟意。”
像蝴蝶落在花瓣，纤细的步行足在花蕊间带来一点点的颤动。
她也能毫不费力地直视着他的脸。
“为我的轻慢和倨傲、不以为然、自以为是和粗鲁行径跟你道歉。”他这一刻恢复了光风霁月的真诚风度，“行吗？哪怕原谅我一点。”
他已经愿意做到这一步。
两双眸眼正面相对。
“你习惯用高高在上这个词形容我，但对我而言，也许是种未曾察觉的习惯。”周聿白平静地看着她，“如果这对你来说是种痛苦，那我退一步，或者你更高一点，我们站在同一高度，你会不会舒服点？”
他眸光阒黑认真，话语轻轻飘来，“我跟你道歉。”
周聿白再往下退了一步台阶。
他身量太高，即便这样站着还是高出她一点。
延时的酒意在身体里蒸腾发酵，熏得她的眉眼绵软倦懒，维持不住无动于衷的表情。
夏璇硬着头皮为难。
钟意也起身离开。
没有任何落差。
清爽又回归平静的夜晚，微凉的风从发梢身畔滑过。
拧身横亘在她面前，堵住她的路。
“不想听。”
气质正经、脚步平和，目光平静：“聊完了吗？”
“钟意。”周聿白直视着她。
长发拂散，裙摆如蝶翼，足尖轻盈，像风一样飘下楼梯。
最后夏璇磨磨蹭蹭地走了。
她借着酒意，脚步飘飘。
“时间不早了。”他长身玉立，模样绅士极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家。我来送她回去。”
“听我说几句话行吗？”
钟意蹙眉，抬眼望着他，“让开。”
钟意抿抿玫瑰色的嘴唇。
“钟意。”他跟在她身后。
他暗茶色的瞳仁里倒影着她淡绯柔软的面孔。
钟意才懒得理他。
钟意掀起眼帘，冷冷淡淡地拂了拂裙摆：“夏夏，你先回去吧，我清醒着呢。”
个公务场合应酬下来。
也许有很轻微的动容。